花红

郭叙才是与我走得最近的崇贤同学，40多年来一直没有断过联系。我们的友谊弥足珍贵，现在想来却始于一种叫“花红”的水果。还是在读初中的时候，暑假快要结束的季节，叙才请我们几位平时要好的同学去他家吃花红。
花红是什么？当时的我不知道。我估计，现在崇贤的年轻人中，知道的可能也不多，因为今天，这种水果在崇贤也似乎很少听人提起过。当时，我们都很少见识这种水果，在我的印象里，除了崇贤，我知道的整个余杭县，哪儿都不出产这种奇怪的水果的。
据资料：花红亦名林檎，别名很多：智慧果、沙果、文林果、花红果、蜜果、五色来、联珠果等。3月间开粉红色花，果实扁圆形如苹果而略小，太阳照射的部分呈胭脂红，上有粉状白蒲，果把短而歪，皮薄肉多，核小无渣，沙甜，味似香蕉，无怪酸味。果8-9月间成熟，呈黄色或淡红色，香艳可爱，亦为花果并观赏树木之一。
花红与苹果，古今常易混淆。究其原因，一方面两者均属蔷薇科的同类果实；另一方面，古时皆以“柰”相称，苹果称为“柰于”或“柰”，花红也称“朱柰”或“五色柰”。后来或以果实大小而论，大者为苹果，小者称花红或林擒。如明·李时珍《本草纲目》所言：“林檎，即柰之小而圆者。”或以南北产地不同而分，产于南方者称花红，产于北方者叫苹果。如清·王孟英《随息居饮食谱噢谱》所说：“南产实小，名林檎，一名花红。北产实大，名频婆，俗呼苹果。”
记得当时沾桥一带的田野，田埂比我们獐山的宽，田埂上栽种着花红树，小乔木，高3、4米；小枝粗壮，圆柱形，嫩枝密被柔毛，老枝暗紫褐色，有稀疏浅色皮孔；叶片卵形或椭圆形，长5-11厘米，宽4-5.5厘米，先端急尖或渐尖，基部圆形或宽楔形，边缘有细锐锯齿，上面有短柔毛，逐渐脱落，下面密被短柔毛。据说花红根系强健，萌蘖性强，生长旺盛，抗逆性强。喜光，耐寒，耐干旱，亦耐水湿及盐碱。因此适生范围广，在土壤排水良好的坡地生长尤佳，对土壤肥力要求不严，管栽粗放，故我国长江流域及黄河一带普遍栽培。
叙才说，花红的采摘方法十分讲究：篮子挂在树枝上，用手小心地一个一个摘下，每个花红把上要带一至两片叶子。果入篮时，须果向下，带叶的蒂把朝上，不然果上的白粉就擦掉了。蒂把上带叶出售，给人以“果红叶绿”之感。带上白蒲，表示新鲜。花红还有药用价值。治疗消化不良，生津开味，增进食欲，止渴，止泻，涩精的功效。特别适合于夏季烦热，口中干渴及慢性泻痢及遗精者食用；但糖尿病消渴者、血栓闭塞性脉管炎、痛风、痈疖疔疮之人当忌食。
崇贤有很多知名的土特产，三家村藕粉及莲藕、崇贤茭白、沾驾桥慈菇、大红袍荸荠，都是历史悠久、远近闻名，至今仍然响当当的农产品。唯有花红，当时给我的印象是那么深，记忆是那么清晰，可为什么，如今却好像没人提它了呢？至于花红的味道，是否真的“沙甜，味似香蕉，无怪酸味”？已经几十年没吃了，忘了。不过，那些花红树和香艳可爱的淡红色的花红果，确实是在崇贤这个地方有过的；还有，郭叙才同学的那份心意，总觉得是一种幸福的记忆。

《余杭晨报》2015·12·5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