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脑部手术眼睛模糊是怎么回事(做脑部手术之后眼睛出现模糊)做了脑部手术眼睛模糊是怎么回事(做脑部手术之后眼睛出现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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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脑部手术眼睛模糊是怎么回事(做脑部手术之后眼睛出现模糊)

做了脑部手术眼睛模糊是怎么回事(做脑部手术之后眼睛出现模糊)

前阵子动手术,视力恢复期,什么都不看见。

家人没时间照顾我,借住在青梅竹马家。

他们一家对我体贴细心,热情无比。

直到那晚,我听到了开防盗门的声音,一只手伸进了我的被窝里……

我左手攥着钥匙,右手拿着盲棍,一脸戒备地坐在出租车里。

「小姑娘怎么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咋回事啊?」司机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和蔼的大叔。

「只是暂时的,因为垂体瘤压迫了视觉神经。已经做了手术,医生说几天就好了。」我把盲棍竖在胸前,奶奶替我喊了一辆车,特意说已经记下了车牌号,让我到了立刻给她打电话。

我脑子里长了一颗垂体瘤,手术切掉了,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像个瞎子一样,多亏好朋友花花照顾我。医生说介于个体差异,有人术后就能恢复视力,有人则需要一段时间,很可能我会鼻子不舒服或经常流鼻血,不用担心,问题不大。

因为视野缺失,我连一行完整的字都看不清,像得了千度近视,又像是最严重的青光眼白内障,眼前虽然不是漆黑一片但也像栽进了一团灰色的大雾中,让我本来就容易紧张的心,更是跌入了随时都在惶恐的地狱里。

原本租住的房子因为房东着急卖,赔了我一笔违约金就把我赶了出去。花花和男朋友同居,我不可能去打扰,只得厚着脸皮让花花送我去找奶奶,奶奶这才给了我钥匙让我去她老房子住几天。

「你的目的地是一大片拆迁工地,只剩一栋楼了,还时不时有爆破,到处都是碎砖烂瓦的,小姑娘家眼睛又看不见,一个人去那儿不安全。」司机叮嘱我。

「我阿姨会在门口接我。请问还有多久啊?师傅。」奶奶说,最多半个小时,但感觉像走了很久很久。我怕得要命,却又一直假装镇定。

「还有两分钟就到了。」司机和蔼道,「一会儿我先把你箱子拿出来。」

车停好后,我听到了开后备箱的声音,箱子落地的哐当声,轱辘喀拉拉靠近了我。

我摸着门把手,打开车门,突然就触碰到了一条粗壮的手臂,心一惊,我触电般弹开了。

「路边一堆砖,你把着我手臂,我把你送到干净的地方。你阿姨人呢?」一团人影靠近我,身上一股淡淡的烟味。

我慌了:「不用了,师傅,多少钱,扫微信和现金都可以。」

「你能看见手机?」司机似乎有点吃惊。

「嗯……不是全盲,能看见大概。」我露出镇定的笑容。

「能看见吗?」司机越凑越近。

心瞬间弹到了嗓子眼,我退后一步,咚一声撞在了车上,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干什么?」突然一个响亮的女声从天而降,司机立刻闪开了。

「一个大老爷们儿你欺负一个小姑娘!小心我报警抓你!方朗,别怕,罗阿姨在这里!」

「别胡说八道,我拿二维码给她扫车费!」司机声音有些吃惊。

「42?你兜圈了吧?!欺负人看不见是不是?!」

「你有毛病啊,你晓得从南门到你这城中村多远不?现在谁还绕圈啊!到处都在封路修地铁!」司机愤愤不平,「我跑一趟,基本空车回去,到处都拆完了,鬼影子都没一个。赶紧给钱,我媳妇儿催我回家吃午饭呢。」

「你咋不去抢!42!」

我杵着盲棍,只看到两团人影在晃动,两人越吵越凶。

「罗阿姨算了算了……师傅,没关系,我给我给。你们别吵了,大中午的,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掏出手机,凑到鼻尖,瞪大眼,努力聚焦视线,吃力地点开了扫码。

「好,不急,你慢慢来,二维码在这里。」司机靠过来,把二维码举到我手机前。

「滴」一声响,扫码成功,突然一只手急躁地抢过我的手机。

「密码多少,罗阿姨给你弄。」

我张大嘴,惊愕片刻,还是小声说出了密码。

罗阿姨一番操作后,愤愤不平地道:「就你这态度,小心我投诉你!」

司机懒得和她争吵,绝尘而去。

「这个的士司机啊,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锃亮的大光头,戴了个大金链子,后脑勺还纹了一条龙,罗阿姨如果来晚了,不晓得你会发生啥事!」罗阿姨这番话,吓得我魂飞魄散。

她把手机还给我后,又给我奶奶打了个电话。

「喂,方朗奶奶,接到朗朗啦。哟,这么多年没见,朗朗是越来越好看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乖巧文静。哎哟,你给我客气啥,朗朗和我们家张田从小青梅竹马的,张田一听方朗要来,可高兴了……行行行,我知道的,放心吧。麻烦啥,朗朗这么乖,我就是照顾她一辈子都愿意。别操心,放心交给我。」

我摸索着从包里数了 8 张 100 块,羞涩开口:「罗阿姨,这几天得麻烦您了。」

罗阿姨越凑越近,我本能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她抓紧我:「这么近也看不见?」

我摇摇头。

「哦~」罗阿姨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把我的钱又塞了回来。

我争不过,只得笑,想着离开的时候再偷偷给她。

我们一路走,一路聊。罗阿姨有个儿子叫张田,是我儿时的小伙伴,已经十多年没见了。罗阿姨说张田出了车祸,腿有点毛病得暂时坐轮椅,不过很快就好了。张田买的房子明年才能交房,一家人只有挤这里。现在买菜都得走很远,附近菜市场都拆没了。

我抓着罗阿姨的手小心翼翼爬到了四楼,一股风油精味扑面而来。

我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了出来。

02.

午饭在罗阿姨家吃的,她做了满满一桌菜,不住往我碗里夹,我不敢拒绝只得拼命吃。

张田温柔地劝她妈妈够了够了,朗朗要吃不下了。我朝着他声音的方向,感激地笑了笑。

风油精味是张叔叔身上的,因为他一直都有头疼的毛病,总喜欢往太阳穴涂风油精。罗阿姨说张田爸已经胖得不行了还不知道减肥,但我只看得到模糊一团圆影子,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吃了饭,我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张田坐在我身边,每次他说什么,我都习惯性地笑,然后点头附和。他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但不知为何,我竟然都不太记得了,好像在奶奶家的记忆被人抹去了一样。

「朗朗啊,你有对象没啊?」厨房里,原本安静洗碗的罗阿姨突然大声问道。

我脸一红,小声道:「还没有呢。」

「哟,我们张田也没有女朋友呢!」罗阿姨连连拍手,格外雀跃,「这可真是天大的缘分啊,兜兜转转十多年,你们俩又遇上了。」

我垂着头,只是笑。

我害怕男人,从小就怕。二十五岁了,还是母胎单身。我害怕和男人靠近,害怕男人触碰我,曾经有男生对我告白,吓得我两天没敢去上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害怕中……带着一点想要呕吐的恶心。

「朗朗,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一看见猪八戒就哭……」张田突然问道,「为什么啊?」

猪八戒?

我抱着手臂,发现皮肤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愣着眼神喃喃道:「忘记了,就是觉得很害怕。」

张田突然就沉默了。

03.

罗阿姨洗完碗就送我回奶奶家,其实就在对门,只是隔了两米远的走廊。

她手把手教我开门,一阵穿堂风吹了过来:「你奶奶还放了一把钥匙在我们这儿,所以我提前给你拖了地抹了灰通通风。」

「谢谢罗阿姨。」她扶着我的胳膊,缓缓走了进去。

我的手,代替着我感知和回忆房间里的一切东西。

墙壁、电视柜、斗柜、沙发、沙发垫、茶几、茶几下的竹筐里的东西:空气清新剂、花露水、杀虫剂等等。

沿着墙壁一路摸过去,左边是厨房,右边是厕所,尽头是两个门对门的卧室,老房子没有餐厅,一家子都在客厅吃饭。

罗阿姨给我拿了个水壶和杯子过来,我喝了一杯水后,舒服地睡了一个午觉。

我从小就睡眠不好,做了手术后更是不舒服,没想到回来第一天午觉就睡到了傍晚 6 点,是罗阿姨在床边叫醒我的。我不好意思叫罗阿姨还钥匙,毕竟那是奶奶给的。

晚饭也在罗阿姨家吃,张叔叔的风油精味让我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勉强吃了一碗饭实在吃不下去了。罗阿姨依旧热情地问东问西,大概因为睡太久,我的头有点晕。

晚上洗澡,罗阿姨执意要在门口守着我,说第一天在陌生环境,万一摔了可怎么办?

「我也是女人,你害羞啥?!」

我不敢拒绝,只得打开浴室的门,任由自己暴露在罗阿姨的视线中。

她一反常态地沉默着,我甚至以为她已经走了。

「罗阿姨……罗阿姨……」我顶着满头的泡沫喊了两声。

大概客厅的位置传来了罗阿姨的声音:「别怕,我在这儿!」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在浴室门口,那可太尴尬了。

关水的瞬间,我突然嗅到了一股风油精的味道,汗毛又缓缓竖了起来。

「罗阿姨!」我摸到挂钩,扯下浴巾快速把自己裹了起来。

「欸!咋了?我在沙发上玩手机呢?」罗阿姨的声音渐渐靠近,风油精味儿消失了。

「没事,我进去穿衣服了。」我摸着墙壁,快速移到了卧室,关上门的瞬间,风油精味儿又涌了过来。

我打了个寒噤,假装拿衣服,沿着墙壁走了一圈。

窗外的风吹进来,风油精味儿时远时近,我的手顺着气味,漫无目的地在空气中徒劳地摸着,突然,我在斗柜上摸到了一瓶风油精。

门被人打开了一条缝,罗阿姨的声音传了过来:「朗朗啊,咋了?哦,刚你去洗澡的时候我给你放了一瓶风油精,怕你屋子里有蚊子。你不喜欢这味儿?」

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没事没事……就是做了手术,可能鼻子对这个味道过敏,我……我想吐!」

话音刚落,我捂住嘴,跌跌撞撞摸到浴室,哇一声吐进了厕所里。

吐完了,我看着有些发麻的右手指,刚才慌乱间……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东西,热热的,好像——

人的脸!

04.

「罗阿姨,张叔叔和张田呢?」洗完了澡,罗阿姨在沙发上打毛衣陪着我。

这片信号不好,也为了省电,我很少玩手机,只得瞪大眼干坐在沙发上。

「张叔叔吃了饭就去工地上和人下象棋了。张田晚上一般都工作,你罗阿姨啊只有打毛衣的命!」罗阿姨幸福地叹气,「我们张田一个月挣一两万呢,有个月没日没夜地熬,挣了二万三。做什么字幕翻译还是啥,我也不懂。这男人啊,只要能挣钱能顾家就会是好老公,外貌啊身材啥的,都不是第一位,你说是吧?」

我点点头,知道是自己过于敏感了,尴尬地笑了笑。

第一晚,我依旧睡得很沉,沉得半个梦也没有做。

第二天,照样是罗阿姨叫我起床,在她家吃了丰盛的早餐。吃完了,我和张田在阳台上晒太阳,他看我实在无聊,就给我读书玩儿。

「生命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不是吗?就像表面上漂浮着许多头发的汤。但是,你还是得吃下去。」张田的声音温柔中带着磁性,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直觉告诉我,他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我不怕他。

「《福楼拜的鹦鹉。》」我笑着说出了书名。

他也笑了。

阳光照耀在我们身上,有初夏的风带着破烂砖瓦的水泥味,这是独属于城市的味道,钢筋水泥的森林变成了废墟,这栋楼宛如孤岛,或者孤坟。

这一瞬间,我对张田竟然产生了微妙的相依为命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但我每一次想要近距离看他时,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张田都把脸移开了。

小时候,我和爸爸妈妈奶奶挤在奶奶的老房子里,爷爷爱打牌,又有心脏病,一次糊了牌直接从牌桌上栽了下去死了。奶奶辛苦把爸爸拉扯大,爸爸也爱打牌,输了就回来揍老婆,我妈终于受不了了,离婚跑了。

因为我和妈妈长得特别像,奶奶也不喜欢我 ,把妈妈的离开归咎于我不是个儿子。如果我是个儿子,爸爸可能就会争气点不打牌好好工作,妈妈也会因为我是个儿子乖乖留在家里。

奶奶说,一切都是我的错。

所以我从小就不敢大声说话,为了讨人喜欢,见人就笑,从来不懂拒绝,不,是不敢拒绝,我害怕惹别人生气,害怕一切都是我的错。

爸妈离婚后,爸爸把我丢给奶奶,自己去找广州的舅公做生意,一年才回来一次,后来赚了钱在城里买了套大平层,又娶了年轻漂亮的老婆,生了两个弟弟,最小那个才三岁。

奶奶给我钥匙时,说:「房子你住几天没问题,但你可别打我房子的主意。拆迁不管是赔钱还是赔房子都是留给我两个大孙子的。你要啥直接去找你妈。」

我妈也结婚了,嫁给了一个卖保险的男人,天天照顾男人的女儿,据说两人情同母女。

而我,永远都是多余的那个。

这样的日子,波澜不惊地过了两天,因为医生说可能会头疼,我也就没把头痛当回事,一直到今晚——

罗阿姨做了好喝的丝瓜蛋汤,所以晚上我并未觉得口渴,也就没有再喝水,哪知到了半夜,我还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仅头疼,鼻子还不舒服。

我从枕头下把手机摸出来,给花花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后电已经不多了,我只得放下手机,继续干瞪眼。

突然,我听到了开防盗门的声音!

05.

我翻身坐起,竖起了耳朵。

轻微的脚步声一点点移了过来,我飞快躺下,裹紧薄被,重新闭上双眼。

卧室门开了,一股风油精味涌了进来,我屏住呼吸,拽着被子,筛糠一样颤抖着。

我努力让双眼闭得更自然些,轻轻翻了个身,把被子夹在双腿间,我以为这样,会吓跑那个人,却不料一只手开始扯我的被子!

我不知如何是好,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我想要大喊,却喊不出声,想要一脚踹开那个人,却浑身发软使不出半点力气……因为,我怕得要死!

突然,另一个人冲了进来,劈头盖脸一顿打,是罗阿姨!

她压低嗓门骂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儿子看上的女人,你也要碰!还大半夜摸进来了!你平时偷偷摸摸看看也就算了,你他妈还想来真的?!我告诉你,等交房了,你休想和我们一块儿住!自己住桥洞去!滚!嫁给你这个老流氓,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果然是张叔叔!那股让我恶心的风油精味儿!

张叔叔唯唯诺诺,被打了一顿后抱头鼠窜了。

「呸!」罗阿姨似乎冲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浓痰。

我又委屈又害怕,正要坐起来哭,突然罗阿姨喊了一声:「还愣着干啥,赶紧进来啊。」

我刚跳回胸腔的心,瞬间又窜上了嗓子眼,我赶紧擦干眼泪,不动声色地继续面墙侧躺着。

我听到了轻微的轮椅声,竟然是张田!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坍塌了,我想到了罗阿姨第一天就放进来的水壶,原来我天天睡得像死猪一样,就是因为水有问题。

我咬着拳头,一动不动,只有眼泪顺着眼角瑟瑟落下。

原来一开始,我就掉进了罗阿姨的陷阱里。

「妈,你别开灯。」张田的声音有些颤抖。

悉悉索索,似乎是扒拉裤子的声音,我瞬间瞪大了双眼,他们想干什么?!

「妈妈妈……你别,你别脱我裤子……」 张田苦苦哀求。

我猛地捂住嘴,难以置信,罗阿姨竟然脱张田裤子!

「哗啦!」裤子落地的声音。

我整个神经都绷紧了。

张田的声音已经慌了:「妈……我……我不行…… 没反应,我真的没反应……」

我松了一口气,轻轻咽了一口唾沫。

罗阿姨似乎愣了一下,随即道:「没关系儿子,今天不行咱们还有明天。不急,不急……要不我把她衣服脱了?或者妈拿手机给你放个小视频?」

罗阿姨像是蹲了下去,惊得张田叫了一声,发出尴尬又难受的声音:「妈,我求求你了, 你别这样,你是我妈啊……我求求你了,别折磨我了……」

我打了个寒噤,突然明白了罗阿姨在做什么。

罗阿姨抱着儿子大哭起来:「我就是你妈我才这么难受!我好好的儿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你是张家罗家的独苗,如果你没个老婆孩子,爸妈走了,你咋办?!」

张田哽咽道:「方朗是个好姑娘,咱们不能这样……妈,我求你了。趁她啥都不知道,放她走吧,我好容易有这么个朋友……妈,我想当个人,我不想做畜生。我能养活自己,我一个人过一辈子没问题的,不是非要娶老婆有孩子,人生才完整。」

「啪啪」几声响,像是罗阿姨在用力地打张田,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狗屁朋友?等她眼睛能看见了,你以为能留得住!赶紧生米煮成熟饭,让她有了孩子才能留住她!你也知道方朗是个好姑娘,现在女人都现实得不得了,要不是方朗爹不疼妈不爱的,她能来这儿!你们俩从小青梅竹马,那是天大的缘分,你们是老天安排做夫妻的!」

「你给我上去!爬她身上去!」罗阿姨尖叫一声,直接冲过来,扯开被子,粗暴地脱起了我的睡裤,我的腿无力地夹着被子,在反抗和沉默中犹豫不决,只能闭着眼,任由眼泪大颗大颗地落着。

张田噗通一声从轮椅上摔了下来,我被扳正的身子仰面躺着,不敢穿被脱了一半的裤子,眯缝着双眼,只能看到两团人影,一团站着,一团趴在地上。

「妈!我求求你了!你别这样!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张田爆发出了怒吼。

但他的气焰并没有浇灭罗阿姨的疯狂:「放你的狗屁!给我闭嘴!」

张田已经哭了:「妈……医生说我不行了,生殖器受损了,没办法和女人睡觉了。」

罗阿姨咆哮道:「你给我闭嘴!我不信!不行就再吃一颗壮阳药!我把她脱光,我看你行不行?!」

我听到了开药盒的声音,剥开铝片的声音,两个人影厮打在一块,又是哭,又是喊,像是灰雾中的两个魔鬼,准备争夺我的肉身。

我紧闭双眼,死死捏着拳头,努力压抑住浑身的颤抖,只觉得每根汗毛都在战栗,但是腿还是控制不住轻微哆嗦着。

我害怕被他们发现我还醒着,只得紧紧咬住嘴唇,血液涌入嘴里,我慢慢地呼吸着,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我让自己镇定。别抖。

张田似乎惨叫一声,罗阿姨停手了,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张田说自己肚子痛,浑身不舒服,想回去吃颗止疼药。罗阿姨忙不迭答应,推着张田出去了,还不忘关上我的房门。

一直听到关防盗门的声音,我才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坐起,翻身就下床,却因为腿软,整个人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牙齿咯咯打着颤,我顾不得疼,想要爬起来,身体却像没有骨头一样,酥麻麻地使不上劲儿,大片大片的冷汗把睡衣睡裤都湿透了。

我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挣扎着摸起来,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拨通了 110。

「喂,110 吗?我要报警——」我带着哭腔,拨通了 110,听到接线员声音的瞬间,眼泪又涌了出来。

「我在——」

手机突然熄屏,彻底没电了。

06.

我看着手机,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中,突然发现眼睛好像能看到一些了,虽然视线还是模糊,但轮廓比前两天清晰了许多。

我燃起了一丝希望,揉揉眼睛,又拿出医生开的眼药水滴了几滴,伸长手臂,挪到窗边,楼下黑漆漆一片,这里是四楼,我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我在行李箱里翻了几遍都没找到充电器,连充电宝也消失了,一定是罗阿姨拿走的。

操!我咬着牙,终于恶狠狠骂出了一句脏话。

我快速冲到了大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旋转门把手——

拧不?!

房门从外面反锁了!

我操操操操操!我一拳砸在墙上,气得跌坐在地。

我摸着墙,又慢慢回到了卧室。

崩溃过后的我,竟然真的冷静了下来。会天亮的,只要熬到明天就好了。今晚闹腾了一番,他们应该不会再进来了。张田身体不行,就算前两天他们母子俩也折腾熟睡的我,至少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下体并没有任何疼痛或者不适,说明张叔叔也没有得逞。

拿走我的充电器,晚上又反锁门,就是为了阻断我和外界的联系。罗阿姨只要应付我奶奶就够了……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噤,她对我奶奶说的那番话,是做好了长期关押监控我的准备。

突然,我摸到了那瓶小小的风油精。

在我记忆中,这个小小的,绿色的玻璃瓶,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只是为什么,我这么害怕风油精的气味呢?

我拧开瓶盖,小心翼翼把它凑到了鼻尖,深深吸了一口。

胃里的残食伴随着封存的记忆,全部涌了上来——

「朗朗,奶奶去上夜班了,你把钥匙挂脖子上别丢了。如果没找着钥匙,记得去张田家拿,我放了一把在他们家。」

我听到了奶奶的声音。她是护士,总是值夜班,爸爸又不在,整个家只有我孤零零一个人。

张叔叔经常来找我,喜欢把我抱在他腿上看电视,每次来,总会给我带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

但吃之前,我们总会玩一些小游戏。

张叔叔说,那是我们俩的小秘密,谁也不能说,只要「小变大」的游戏就成功了,我就可以吃零食了。

我每次都欢欣雀跃,鼓掌喝彩。

我喜欢吃棒棒糖,就得和张叔叔玩一个骑马马的小游戏,他在地上爬,我骑在他身上,开心地「驾」。

骑着骑着,他就仰面躺着,让我继续骑……

我是个胆小又乖巧的女孩,奶奶从来不给我买零食,爸爸又不在,所以我总是努力玩着游戏,让张叔叔喜欢我。

想到这里……我已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我瘫坐在地上无声地哭着,为自己的愚蠢和懦弱,恨奶奶的无知和麻木,更恨张叔叔这个畜生,欺负年幼无知的孩童。

虽然我什么也不懂,但随着年纪的增加,我渐渐开始反感了,开始躲着他,每次他想要玩游戏,我都借故跑开去找张田玩,有张田在,张叔叔就不敢和我玩游戏。

张田问我为什么害怕猪八戒,我也想起来了。

每次奶奶值夜班的时候,有个人都会戴着猪八戒的面具偷偷来到我房间,睡在我旁边,把手伸进我的裙子里摸我……每次,我都会闻到一股刺鼻的风油精味。

我告诉奶奶,我梦见一只猪八戒偷偷进家里和我睡在一起。

奶奶呵斥我:「别瞎说!张田爸天天涂风油精,又长得胖,人家还以为你指桑骂槐说他呢!张田爸对你这么好,经常给你带好吃的,还给你辅导作业,你别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一直到十岁,爸爸回来,我跟着他搬进了新房子里,关于风油精和猪八戒的记忆,像是被我刻意遗忘了一样,再也没有想起了。

今晚我才明白,这是创伤后遗症的状态。为了避免身心受到伤害,我的大脑自动选择了遗忘这段痛苦的记忆。

我扶着床头,挣扎着站了起来,我去浴室漱了口,把呕吐物收拾干净,又用力把风油精砸到了窗外,从厨房抽出一把尖刀放在枕头下,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知道,只有休息好,我的眼睛才能恢复得好。视力正在慢慢恢复,既然老天让我回来,那就拼一拼吧!

我再也不想当个小心翼翼的胆小鬼,再也不要做讨好型人格的人了!

我要杀了这群畜生!

07.

「朗朗,朗朗,醒醒,起床吃早饭啦!」罗阿姨的声音又响在了耳边。

我缓缓睁开双眼,手松开刀柄,从枕头下拿了出来。

一张笑眯眯的脸几乎快要凑到我鼻尖了,那是一张被岁月摧残的苦楚脸:枯瘦、干瘪、带着深凹的眼窝和深深的皱纹。

我看清楚了她的脸,恍然大悟,也许那一天的出租车司机根本不是光头纹身,如果是,奶奶也不会让我坐他的车,罗阿姨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吓唬我。

我的心,突然就有了个主意。

我伸出手,朝着四周摸了摸,罗阿姨飞快闪开了,笑道:「昨晚睡好没?」

我点点头,摸索着坐起身,像前两天一样慢腾腾穿衣服。罗阿姨安静地站在一边,笑容瞬间就落了下去,像看猎物一样审视着我。

「今儿吃小笼包,我大清早就去菜市场买的,张田可爱吃了。」罗阿姨一说话,脸上自动带着笑。

「好呀。」我穿好衣服,顺着墙根往浴室摸去。

突然,我看到张叔叔坐在沙发上,伸长脖子,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罗阿姨冲出来,恶狠狠揪着他的脸,往外拖。

张叔叔嬉皮笑脸地踮起脚尖,蹑手蹑脚走了出去,罗阿姨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两人都走了。

我刷着牙,看着镜子里清晰的面孔,努力让眼神看起来呆滞一些。

睡了一夜,我的视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只要不是特别远的距离,基本都能看清。

滴了眼药水,我故意磨磨蹭蹭地摸着墙壁,走进了罗阿姨的家——

竟然一点都没有变,九十年代的家具已经泛黄,茶几电视和空调盖着可笑的罩布,墙上的壁纸已经翘边,奶奶的家已经重装了一遍,这个家却被丑恶的时光凝固了。

一个胖老头坐在餐桌边冲我咧嘴笑,白背心被绷得鼓鼓的,一身赘肉,整张脸像发酵的大馒头,笑起来格外猥琐。

方田端着碗喝粥,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衣着倒是干净整洁。

我咬着牙根,笑着喊道:「罗阿姨,张叔叔,张田,我又来打扰啦。」

「瞧你,天天瞎客气。」罗阿姨把我扶到身边,把筷子塞我手里,又握着我的左手去摸碗,我努力瞪大眼睛,往前凑,假装是要看清楚碗里是啥。

「小米粥,熬了俩小时,特别香。小笼包在盘子里。张田,给朗朗夹两个小笼包。」

「好。」张田放下碗,露出了真容。

一声尖叫几乎快要冲破我的喉咙了!

我立刻端了粥碗,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粥,总算把那颗蹦到嗓子眼的心压了下去。

张田的右脸颊一道疤痕自额头划到下巴,肉往里凹陷,右眼框只有一半,里面根本没有眼珠,他的脸不是丑陋,是惊悚!

吃完了早饭,我站在阳台上吹风。

老房子都公用一条长走廊,也是一个长阳台,我看着废墟一般的世界,伸出手,想要触碰远处那栋拔地而起的高楼。

张田推着轮椅来到我身边,膝盖上放了一本书,空荡荡的裤管中什么也没有,大腿根以下的躯干都没了。

轮椅的轮子上裹了一圈软东西,想必这样才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我看了他一眼,喊了一声:「张田。」

我的声音打着颤,为这样一个丑恶的悲剧,也为我们不可能再续的前缘。

「朗朗,这是你的充电器。」张田把卷成一团的充电器快速塞进了我手里,「充好电,你让人赶紧来接你。别告诉我妈,我借了你的充电器行吗?」

「嗯。不急,等我眼睛好了再走。我喜欢罗阿姨做的菜,你爸人也挺好的。」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勇敢地注视着他狰狞的脸。

「我爸……」张田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我突然明白了,张田为何要问我猪八戒的事,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我回到奶奶家,倒掉水,故意说水没了,罗阿姨立刻端着一壶水过来给我满上,又从兜里拿出一个玻璃瓶把里面的液体全倒了进去。

药瓶上贴了三个字:听话水。

我安静地坐在桌边,冲着她露出了感激的微笑。

08.

我给罗阿姨说出了一身汗,想洗个澡。罗阿姨连连说好,把我送进了浴室。

她刚离开,张叔叔就悄无声息钻了进来,蹲在角落,双手搭在膝盖上张大嘴,一脸期待地缩成一团等待着。

我把浴帘拉到一半,刚好挡住张叔叔的视线。他不甘心地挪动着脚步,突然发现门口有人,又灰头土脸地缩回了墙角。

我假装拿牙刷,看到罗阿姨推着张田的轮椅,杵在门口,强迫张田看我洗澡。

一家三口,像观赏一匹母马、一只母羊一样观赏着牲口般没有尊严的我。

我打开淋浴,一边洗脸,一边流泪。

原来是这样,从第一天开始,我就这样赤身裸体地被观赏,一个蹲角落,另外两个站门口。

我飞快冲完澡,裹上浴巾,手顺着张叔叔的脸擦过去拿挂着的衣服,他敏捷地低头躲开了我的手,我心中冷冷一笑,狗畜生!

张叔叔整个人几乎快要趴在地上了,想要偷窥得更多,我抬脚就踩了过去,他吓得贴在湿漉漉得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我若无其事跨过他的腿,走了出去。

罗阿姨立刻迎上来,把我扶到卧室,换衣服的时候,罗阿姨又忙不迭冲出去把张田推在门口观赏我。

张叔叔站在轮椅后探头探脑,张田一脸麻木,任由罗阿姨摆布。

我们目光对视的瞬间,他眨了一下眼,泪水就滚了下来。

我不再喝水,但会悄悄倒掉一点。手机早已充满电,但我昨晚就想明白了,其实报警没有任何用。罗阿姨除了下药并未对我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偷窥也无法让他们坐牢,她大可以否认一切,我完全没有证据,所以我不能走。

吃了午饭,我拉着张田给我读了一下午的书,我们一直聊天,但他的眼神充满了忧伤,每一次他想说什么,罗阿姨总会出现在身后,他就乖乖闭上了嘴巴。

夜里,我看到「去下象棋」的张叔叔瞅准时机钻进了我的床下。

不出所料,半个小时后,罗阿姨进来,喊了我几声,又摇晃我几下,见我没有反应,才把张田推进来。

张田今晚反抗得异常激烈,死死抓着门把手不愿意进来。

罗阿姨对他又是打又是掐,张田就是不松手,罗阿姨一口咬在他胳膊上,哭道:「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张田的声音带着平静的绝望:「妈,是你想要逼死我。就是给畜生配种,也不带这样强来的。医生说了,我不行了,跑了多少家医院了?你就别自欺欺人了。你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我跳不了楼,我就喝洗洁精,割腕,上吊……你信不信?我今晚就死。」

罗阿姨终于消停了,她抹了一把泪,沉默地把张田推了出去。

我坐起身,一手握着杀虫剂,一手捏着打火机,安静地等待着。

09.

没多久,一个脑袋冒了出来。

「张叔叔。」我面带微笑,轻轻喊了一声。

张叔叔惊愕抬头,半个身子僵在地上,仰望着我,吓得忘记了动弹。

「哧……」我喷出杀虫剂的瞬间,点燃了打火机——

一团火焰烧在这个畜生脸上瞬间炸开了!

他捂着脸,惨叫着翻滚了起来,跌跌撞撞逃了出去:「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老婆,救救我……」

我抽出刀子追了出去,罗阿姨跑出来看着惨叫连连的老公不知所措,立刻把张叔叔扯进了屋内。

张田坐在轮椅上,似乎在发呆。

我走到张田身后,推着他的轮椅刚挪了几步,深感不妙的罗阿姨就冲了出来。

我朝着罗阿姨笑笑,突然用力一掀——

张田立刻飞出了轮椅,皮球一样顺着楼梯咚咚咚地滚了下去,只剩呻吟的力气。

「你老公猥亵我的时候,你是知道的吧?」我的刀刮在锈迹斑斑的楼梯扶手上发出刺耳的咔啦声。

「你想干什么?」罗阿姨跌跌撞撞扑过来,想要夺我手中的刀,昏暗中,她哪里是我这个「瞎子」的对手。

我快速闪开,顺势一推,她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了出去。

母子俩惨叫着倒成一团,罗阿姨紧紧搂着张田:「儿子……儿子你没事吧?你说话啊,儿子!方朗,老娘要和你拼命!」

「你明知道老公是个变态,不闻不问,明面上却和我奶奶亲如母女。你笑里藏刀,不配做人!张田已经废了,你还逼他吃药和我上床,看你用药那么熟练,不是第一次了吧?我奶奶的房子还曾租给两个年轻女孩子……你也这样?一家齐齐偷窥,猥亵,性侵?!」我慢悠悠走下楼梯,狠狠踩在罗阿姨的脚踝处,踩得她惨叫连连。

「张田,你以为你是无辜的?你偷窥我的眼神,分明带着欲望。你假装任由你妈摆布,躲过自己的良心,堂而皇之地看我……你也是个人渣!你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凡你能行,我能躲得过?」我怒斥张田,咆哮道,「就像小时候你爸骗我玩游戏,你一直躲在门外偷看!我都想起来了!畜生,你也曾拿着棒棒糖,问我要不要骑马马!你爸常年猥亵我,你的沉默就是帮凶!」

我一刀扎在张田残余的大腿根,痛得他哀号连连。

「罗阿姨,你这样的恋子癖,伤害你没用,刀得扎在你儿子身上你才知道痛。有种就去报警,我手机把你们干的好事全录下来了。你推着你儿子站浴室门口偷窥,你老公钻我床底,你推你儿子进屋想性侵我……没想到吧,张田把手机充电器还我了,如果不是他还有点良心,今晚你们这对狗母子,就得死这儿!」我恶狠狠威胁道,「你不要脸,张田还要呢!你要让他这张脸这具破烂身子暴露在新闻上?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你儿子不行?还要被变态妈架上床性侵女人?!」

「你……你别说了……方朗……我求求你了……方朗……」张田痛哭流涕,「你走吧,是我们对不起你……求求你了……我们不会报警的……」

我冲着他露出狰狞的笑,第一次觉得复仇竟然是如此的痛快:「张田,你这样活着真的没意思,你永远也别想摆脱你妈,不如找个机会死了的好。我恨你,比恨你爸恨你妈还要恨。因为你们,我这辈子都恐男了,你们毁了我一辈子知道吗?!只有你死了,我心里的病才能痊愈……张田,你得死,才能解脱自己,才能解脱我。」

「儿子,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妈妈爱你!,妈妈是全世界最爱你的人!你滚!滚——」罗阿姨扑腾着过来抓我的脸,我反手就给了她两巴掌,直接把她打懵了。

我仰着头,用手背抹掉眼泪:「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人欺负我了……任何人都不行!」

我跨过这对母子,像跨过两个带着恶臭的坟冢。

我打车来到了爸爸家,敲开了门,准备和所有人……好好地、好好地、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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