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担心孩子会被拿掉，陆明歌放松了不少，但是孕期的反应却让她吃不消。

“呕！”

睡到半夜，她诈尸一样的冲进洗手间，双手撑着马桶边缘，吐到后面只剩下了苦胆水，喉咙里起的血泡破裂，血腥苦涩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浑身打颤。

霍向年跟进去，见她这么难受，眉头越皱越紧，伸手在她后背处轻轻拍打。

“我带你去医院。”

他知道怀孕会吐，却没想到这女人会吐成这样子，再这么吐下去，人根本撑不住。

“我不去。”

难受的劲过去了一点，陆明歌撑着马桶边站起来，拉开了和霍向年的距离。

只要去医院，她就会想起那一次的羞辱和折磨。

霍向年也猜到了她不去的原因，脸转向一侧，遮住了眼底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又别扭的开口，“想吃什么，我去买。”

“......”

“你想让肚子里的孩子吸取不到养分吗？”

“我……想吃寿司，多放芥末。”

霍向年眉头皱了一下，转身出了房间，怎么会好这一口。

陆明歌躺回床上才发现已经是夜里一点了，这个时候，寿司店早已经打烊，让霍向年白跑一趟，他回来肯定会很生气。

困意来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直到楼梯间传来一阵噔噔的脚步声，她才醒过来。

房门从外面推开，霍向年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纸袋走进来。

陆明歌看着一盒盒不同口味的寿司摆在自己面前，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都后半夜了，他去哪里买的寿司？

“尝尝味道，也不知道正宗不正宗？”

霍向年黑着脸将兑好的调味汁推过来，指尖透着夜风的冰凉。

陆明歌不敢抬头，筷子夹起一块沾着芥末酱油吃进了嘴里。

呛人的芥末直冲脑门，她眼里阵阵酸涩。

霍向年还等着她回答，却见有什么东西滴进调料里，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触及到她眼角的泪痕时，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呼吸有些发沉。

眼泪想止却止不住，陆明歌只能努力的咧开嘴角，“芥末不错，够呛。”

呛到她忍不住想哭。

霍向年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松开了她的下巴，却没有说话。

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陆明歌低着头一口一口沾着辣到痛哭的芥末全都吃进了肚子。

……

自从那晚吃了寿司，陆明歌就发现有些事情变了，她那颗已经放弃的心又会在不知不觉中蠢蠢欲动。

冰箱里每天都会备着新鲜制作的寿司不说，她和霍向年相处的也越来越‘融洽’。

“医生说你需要加大运动，为生产做准备。”

霍向年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唇角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估计是寿司吃的太多，六个月不到，肚子已经赶上人家七八个月的。

陆明歌嗯了一声，扶着腰小心翼翼走进洗手间。

“你要做什么？”

霍向年担心她行动不便，不放心的跟进来，确认地砖干燥没有水渍，才稍微松了口气。

“我头皮痒，想洗头。”

陆明歌脸上闪过尴尬，怀孕中期开始，她就深受头皮屑的困扰，两天不洗就总想挠，一首发如雪最适合不过。

霍向年看向她腹部的大肚子，眉头再次皱起，“我帮你洗。”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