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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打完场,卖了粮食,还完从开春就陆续拉的饥荒,籽种,化肥,农药还有小卖部的欠账,再加上猴哥总是添置农具,把赊来的四只猪羔子钱也还上了。

本来以为卖完了粮食能买一台电视机,结果没余出钱来。

好在入冬后猴哥就开着小四轮拉煤去县里蹲市场。

煤是在西面离我们村子三十多里地的达连河煤矿拉来的,买回来一大卡车卸在院子里,猴哥再用小四轮分装成一小车一小车的,拉到县城去卖。

离我们家不远的达连河煤矿,虽然和周围的双鸭山,鹤岗,七台河这几个大煤矿比起来不算大,但地下煤炭质量好,黑油油的。

达连河煤矿原来是归依兰县管辖,后来黑龙江省在达连河建了煤气厂,就直接划归哈尔滨管了。

这个依兰煤气厂建成投产后,确实给当地经济带来了发展和活力,也解决了很多人就业问题,但是煤气厂排出的污水直接汇进松花江里,下游的几个县市都是饮用松花江里的水,我们那里患中风和偏瘫的中老年人特别多,据说是跟喝了松花江被煤气厂排放污染的水有直接关系。

几年前依兰煤气厂就已经倒闭了,啥原因不知道。

猴哥十六岁就不上学,和他三哥俩人农闲时就拉煤拉砖出去干活,到煤矿怎么买煤,拉回来怎么卖出去都挺了解的,有了这么一项副业,在农村里比一般只种地的农户收入要好很多。

所以到了秋冬时节,因为猴哥出去卖煤了,我俩的伙食也改善了不少。

猴哥每天早上出去卖煤,晚上回来先去后院公婆那里,把给他老爹买的好吃的留下,然后再到家。

猴哥孝顺,顾家,对父母更是无微不至,看见有啥新鲜东西都给老爷子买回来。

那时候猴哥的爹妈和他三哥住在老房子,还有她四姐在村里小学教书,结婚后有了孩子也是一直在娘家住。

两年后,猴哥的父母和他姐姐搬到我和猴哥住的房子东屋,还发生了一次小偷入室的事,后面会讲到,暂且先不说。

猴哥家的老房子也是砖瓦结构的,只是年头多了些,不太新了。

院子里有棵山里红树,几棵大树干均匀地分开来,像一棵大伞一样撑在院子里。

猴哥在大树干上用粗麻绳绑上模板,做了个秋千给小侄子外甥们玩。

猴哥没结婚前就愿意收拾家,每天都把院子清扫得干干净净,即使和我结婚后一到下雨阴天也回后院收拾仓房院子。

猴哥和他三哥感情特别好,就这哥俩在农村种地,他三哥脑瓜灵活不愿意干农活,琢磨做生意,猴哥就愿意在家收拾。

猴哥讲起他小时候和他三哥的趣事,说他三哥好赌钱,冬天里外面冰天雪地,人们出不去外面,都在屋里,从入冬开始下第一场雪,农村人没事干,街坊邻居的凑上几个人,好在家里看个小牌,打个麻将玩个扑克啥的。

这些都是冬日里经常玩的,赌注也不大,主要是消磨时间。

但是到了过年正月里那几天,情形就不一样了,每个村子里有那么三家两家和外界交往比较活络的村民,为了能抽到红头赌利,他们就联系上其他村屯甚至是外县的好赌之人,趁着过年的热闹劲,远道而来聚众开赌,推牌九,这种赌法输赢就大了,那些年经常听到,哪个哪个村子,谁谁的,把耕牛和种子都输光的人。

猴哥那时候十几岁,就特别节省仔细,平时家里给点零花钱舍不得花,想攒更多些。

他三哥正好和他相反,脑瓜好使灵通,好吃好喝好玩,每次村里谁家来推牌九的,他三哥就去赌,自己的钱输光了,就把猴哥积攒的借去再赌,还把猴哥叫来照管。

猴哥说看他三哥下注时浑身都是汗,屁股起身时凳子都是湿的。

有时候哪个村子谁家放赌,被村人去镇上派出所举报了,派出所的人就下来抓赌,经常听说谁家放赌被捉了,被罚款了。

猴哥虽然不赌,但是被他三哥牵扯连累,没少挨他爹的打。

猴哥说有一次他三哥正赌的来劲,他爹从门外进来了,他三哥见势不好,从身后一个大人裤裆底下钻出去撒腿就跑了,他爹回头把猴哥薅脖领子拎出来,回头还跟那帮愣住的赌的正来劲的人说:老少爷们对不住了,我教育孩子,你们继续玩。

猴哥被他爹像拎小鸡般两脚悬空,丢到院子里的雪地上,这一顿暴打,看热闹的人拉都拉不住。

猴哥说起来直喊冤枉,真的是被他三哥拉去帮他照管的。

说起他爹打他们时,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呢。

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话在猴哥身上是真的验证了。

猴哥除了他三哥和他以外,其他的几个哥哥姐姐都在城里,他大哥在陕西不能常回来,另外的几个都离得不远。

一到星期礼拜天,他哥哥姐姐们带着小孩们就回来,那时候他三哥家有个女孩,其他哥哥姐姐家全部是男孩。

星期天,猴哥他爹妈家特别热闹,他在县里和煤矿的哥姐们带着孩子还买很多菜了肉啦回来,有时候也叫我们回去吃一顿。

猴哥这人自尊心特强,没皮没脸的事从来不干,一般的年轻人结婚后经常回爹妈家蹭点吃的喝的,我俩在记忆里好像没自己主动回去蹭过饭。

我说他敏感脆弱,其实自己也是很敏感的人。

所以那时我俩的日子才那么的清苦。

每年的暑假一到,这些侄子外甥一大帮,在后院玩够了就上前院我们这里,前后两个农家院子里都充满欢声笑语,孩子玩耍打闹声。

那时候猴哥一大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到现在猴哥还念念不忘,继而怅然若失。

虽然我们移民加拿大,人看似远离,其实那几年国内的每一个电话,每一条信息都左右着他的情绪和心情。

从当年亲人互助亲密,到后来的纷争疏离。

猴哥没有回天之力,只有拼命干活才能不胡思乱想过去。

别看猴哥外表威猛刚硬,其实内心柔软脆弱,他心里挺苦的。

我曾见过一个老人,一辈子安稳本分。

离家几十年后回到故乡,迎接他的有丰盛的酒席,同时还有需要他来评判的家庭官司,他哥哥家的两个侄子,兄弟日久矛盾根深,这次二人难得意见一致,就是摆酒等这个离乡多年的叔叔回来给评定是非对错。

这个老人虽然普普通通,但真的是大智慧之人。

他喝了几杯酒,佯装醉得很深,歪头睡去。

第二天离开故乡返家。

清官难断家务事,是是非非谁能说清呢?

我想劝猴哥学学这位老人,就是他三哥的老丈人。


再说回来。

猴哥对自己其实挺苛刻的。

他三哥和其他一起在市场卖煤的同伴下馆子,他只是买个麻花就着凉水站在冰冻的雪地里吃。

从猴哥开始卖煤后,生活改善了很多。

到年根底了,猴哥那天卖完煤买了一个在炉子上烧水的大水壶,还有我要生孩子需要的挂面,然后到依兰镇对面的一个回民门市部商店买点东西,进去到出来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车上的水壶和挂面就被人偷走了。

猴哥回到家心情老沮丧了,坐在饭桌上喝闷酒,唉声叹气,怪自己大意没把东西随身带着。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印象,那时候农民进城经常被偷被抢。

猴哥在市场卖煤经常看到,几个街头小流氓围住进城卖东西的农民,一个人上前搭话,大哥长大哥短地叫着,转移注意力,然后身后的同伙拎起东西就跑,拐进街边胡同里,等农民缓过神来,抢东西的人都跑没影了。

猴哥每次看到后很同情那些被抢的农村人,也没办法,也不敢上前帮忙,他自己也经常莫名其妙地挨打,挨打不敢还手只是用胳膊护住脑袋躲闪。

打他的小流氓没啥原因,就是看他不顺眼。

猴哥耿直倔强不会讨好人也是原因吧,他三哥在市场里比他会来事,和来挑事的小流氓能周旋。

猴哥挨揍时若是他三哥在场还好,好言相劝把打猴哥的人哄走。

有一次他三哥不在,又来了几个小流氓,到猴哥眼前,

其中一个对同伙指着猴哥说,就是这小子总横愣横愣的。

那几个小流氓看着猴哥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看你服不服,照着猴哥脸上就是一拳。

那次猴哥被打得很惨,眼眶乌青,鼻子流血。

猴哥倔啊,就是不服软,他说我也没犯错平白无故挨打凭啥还讨饶。

后来市场经营五金小配件的老板们看不过,出来解围小流氓们才算是拉倒了。


在卖煤的那几年里,猴哥在市场上看到各种市井百态,唏嘘不已。

有次看一个农村人刚从客车上下来,一摸兜,坐在地上大哭,看病的钱都被小偷给偷走了。

还有抢军帽的。

有一年冬天我和我二姐还有两个邻居姐姐步行去县城,冬天在结冰的牡丹江上过江,路能近很多。

冰上走路一呲一滑,快到江对岸大坝底下了,看见五六个流里流气的男青年正围着我们村里老张家二小子,抢他头上带的军棉帽子。

老张家二儿子是那年刚从部队转业回来的,穿着从部队带回的绿军装带着军棉帽。

就看那几个青年在冰上打着呲溜滑,把张家二儿子团团围住在中间,嘴里还说着:朋友把帽子借哥们戴几天,戴几天能咋地。

就见张家二小子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边护着头上的帽子,边阻挡来抢帽子的几个人伸过来的手。

冰上溜滑,几个人都站不稳,在冰上绕滑着。

我们几个女的也不敢上前帮忙,我二姐说快走上坝上找找人,我们村上每天都有上县里镇上的。

我二姐我们几个人连跑带颠地上到江堤的大坝上,正好看到我们村里的一挂马车,几个村民在车上,车上还有被抢的张家二小子的大哥。

我二姐看见他们老远就喊:快去,一帮小子在抢你家老二的军帽呢。

我们村里的几个壮汉,抡起赶车的大鞭子就顺着堤坝的斜坡冲了下去。

我们害怕那帮小流氓没抢到帽子回头来报复,赶紧的往街里闹市方向去了。

过几天在村里看见老张家人说多亏赶马车的张家老大他们人来的及时,军帽没被抢走。


猴哥我俩从我妈邻居家买来的四只小猪长得很壮实,喂猪的活属于家里的都是我干,就在我生女儿的前两天拎着大猪食桶还从台阶上滑倒,摔了个跟头。

我跟猴哥说我摔倒了,是想猴哥能帮我喂猪,被猴哥嗤之以鼻。

他认为农村女人干活天经地义。

猴哥一向对家里的动物,疼惜怜爱得不得了,把四只小猪的猪圈弄得可暖和了。

用水泥砖瓦盖的猪圈,自己炫耀四里八村谁家的猪圈都没有他盖的好。

确实是,盖完挨着猪圈边上还盖了砖的厕所,村里来人都夸赞猴哥能干会过日子。

我倒是希望存点钱买个电视,有个黑白的就知足。

猴哥有点钱就是收拾房子院子,和买农具。

东北的冬天冷啊,天寒地冻,怕猪冷,猴哥用苞米秸秆和稻草把猪圈上面盖的严严实实,只有猪圈门留空喂食。

生女儿的头两天晚上,猴哥怕小狗冷,抱着狗送到猪圈里让小狗和猪一起住暖和。

结果看他抱着狗出去,一会回来脑门上起了一个比鸡蛋还大的包。

我说这是咋的了?

猴哥疼的龇牙咧嘴,说太冷了,冻手加上着急在猪圈门的柱子上撞的。

我就赶紧用手给他揉脑门上的大包。

揉着揉着我肚子开始痛起来。

感觉要生了,猴哥顾不得自己头上的包了。赶紧烧热水把四轮车启动起来,去接接生婆。

接生婆在我娘家的村子住,安屯里辈分我叫二姑的。

二姑接来后又过了一天一夜我才把孩子生出来。

猴哥看到出生的女儿,眼圈通红上外屋地去了。

猴哥是看我折腾了两天生孩子遭罪,上外屋哭去了,我挺感动的,又臭又硬的猴哥也知道心疼我了。

我是这么想的。

过后我问他是不是心疼我了,谁知猴哥说是看到刚出生的婴儿红刺拉鲜的,恶心地要吐,上外屋去吐了。

我心说,猴哥你骗骗我不行吗?

我一说起生孩子痛,猴哥就说哪个女人不生孩子,他妈生八个呢。

后来我就不再说辛苦了,不止是我生孩子辛苦,连其他的所有生活的辛苦都不说了。

唉,谁活着都辛苦,只是有的人愿意表达出来,有的人埋在心里。


女儿出生第二天我妈赶来伺候我坐月子。

在做月子的第七天,猴哥卖煤晚上回来坐在饭桌前喝酒,一边喝酒一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念叨,我他妈的连个儿子都没有,还干个啥劲。

我寻思猴哥总念叨不生儿子干活没劲,那明天就躺炕上放赖啥都不干得了。

结果第二天又出去干活挣钱了。

我想想算了,不跟他计较了,有口无心的人,他说完就完了,根本想不到说出的话伤没伤到人。

学学电视里那些性格玩世不恭的,啥事别较真,感恩吧,就像猴哥说的,要不是人家娶我,现在都成老在家里的干巴土豆子了。

我现在想想我妈也真是老实,猴哥那样甩脸子,我妈在那边忙活干活,洗洗涮涮的也不吱声。

猴哥的臭脾气要是摊上厉害的老丈母娘都得上去揍他。

或许摊上厉害丈母娘和老婆他也不敢了。

月子里,婴儿的尿片都是用旧的线衣线裤或者软乎的旧布剪成的,那时候好像没有尿不湿,就是有也买不起。

生完女儿没有奶水,喂奶粉,好多人看我,都说我不像缺奶的妈妈。

我那时已经很瘦了。

从怀孕就缺营养,腿肚子抽筋一晚上抽醒好几次,去医院看说是缺钙,要多吃些含钙的食物。

那天从医院出来,到市场买了一点便宜的小鱼儿,回家后做好,去后院给猴哥老爹送去一半,剩下的半碗放在厨房里等猴哥回来吃饭一起吃。

没成想猴哥三哥来拿农具,到厨房看到那半碗鱼,稀里呼噜就给造了。

我在一边只能看着想给自己补点钙的小鱼儿就这么没了。

夏天里后园子栽种的西红柿熟了,听说西红柿也补钙,可就是看着又大又红的西红柿一口都不想吃。

这西红柿是猴哥老爹留的种子,早春时,就把种子种进地里,上面扣个玻璃罐头瓶,这样温度保持住,苗出来后天气也暖和了。

然后在每棵西红柿秧苗根上再施上一大勺农家肥,这样长出来的西红柿又大又红,熟了的时候,摘下一个两手用力一掰开,西红柿里面都起砂,可好吃了。

可我怀孕时就是吃不下。

猴哥老爹一辈子种地干活在种菜这方面也很有经验,在猴哥老爹的指导下,猴哥我俩栽种的西红柿比正常种下的要早熟半个多月。


我生完女儿没有奶水,我妈给弄的鸡汤喝了也没有奶,猴哥还买了几个猪蹄子熬汤也不管用。

我妈说坐月子不能吃盐,不加盐的鸡汤喝得直恶心。

我不光生女儿没奶水,两年后生完儿子也没有奶。

两个孩子都是喂大的。

离满月还有两天,我妈回我哥家了。

猴哥每天回来吃完了晚饭就上后院公婆家,那里热闹。

婆婆在东屋喜欢打麻将,他三嫂在西屋开小卖部,每天人都挺多的,村里人冬天都没事,谁家有玩牌的就都聚到那去。

老爷子也喜欢热闹,他手不好使不能玩,但坐在牌桌旁支招。

玩牌的多大年龄的都有,有时候为了谁出错牌了,记不清算差账了就吵起来。

吵架的两个人吵得怒火冲天,起誓发愿互相指着对方:谁在和你一起打牌就是孙子。

在一旁看的人以为,吵架的这两人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了。

可是到了第二天再一看,昨天吵架的两个人又坐在一个牌桌上了。


我们住在村子边上,离邻居又远,我还在月子里挺害怕的,特别是在晚上。

我不想让猴哥每天晚上都出去,可看他白天干一天活了,只有晚上有空也不好说什么。

有一天晚上来个人可把我吓了一大跳。

是谁呢?一个哑巴老三。

只有猴哥听他说过话的哑巴,手里拎着两瓶水果罐头。

看着老三进来,我坐在炕上心里一惊,慌张的眼神被老三看出来了,他用手示意我不要动,放下罐头拿手比划几下,就走了。

此时,我倒是有点懊悔自己的小人之心了。

说起这个哑巴老三还有点来历呢,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家住在哪里。

起初是猴哥的三嫂,住在我们北面的地洼屯的二姑家的大儿子上镇上赶集捡来领回家的。

大伙一定有疑问大活人咋还能捡到呢。

三十多年前的东北交通没有现在发达,通讯也不方便,人们生活的交往的方式比较简单,民风可以说是非常的淳朴自然。

平时经常有路过的人到村里喝口水讨口饭吃啥的,一般都不会遭到拒绝的。

我家住在哈同公路边上,经常有来找吃的找喝的人。

我记得小时候有天早醒来看见家里地桌旁坐着个白胡子的老头正在吃我妈蒸的粘豆包。

我爸和他说这话,那老头是在西边方正县过来投奔亲戚的,他说原来在县城的边上住在一个地窨子里,好像出门一趟回来所有的生活用品全被人偷走了,无奈徒步上百公里,到依兰县东边的什么地方投奔亲戚。

那老头走时候我爸还给他带了点干粮和水。

小时候这种事情很多,大都记不太清了,我当时很小,心里想这个老头他会不会冻死在半路上。

还有一件记得清晰的是十几岁后了,有一天来个说话有口音的女人,穿得挺干净的,好像还在村里供销社买了两包槽子糕拎着来我家看我妈。

这女的是山东啥地方的人,几年前在老家计划生育,为要儿子工作都丢了,两口子带着孩子逃荒要饭路过我家,受过我妈接济一直心存感激,这回是临走之前来看看我妈,他们要回山东老家了。

这个女的之前我没见过,可能是她当初来时我没在家,至于接济能有啥接济的,那时候都挺困难的,我妈给做顿热乎乎的饭倒是有可能。

还有一回一个中年女的,也是讨饭的,晚上在我家住的,睡觉都在一铺炕上,我听她小声对我妈说:大婶,我家盖新房子了。

就是用讨来的粮食,卖了换钱,用这钱盖了新房。

我当时听了心里挺好奇的,看到那些衣衫破旧,手里拎根棍子背个口袋走村串户沿街乞讨,靠着一碗米,一勺面的竟能盖上房子?

还有一次,我和我妈正在园子里干活,大门外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男的,我记得很清楚穿着绿上衣,看见我妈扑通就跪下咣咣地磕起头来,吓得我妈赶紧把这个人拉起来,问他干啥。

这个人不说话嘴里哇哇地叫着用手比量自己的喉咙意思不能说话了,比比划划半天是外地人回不去家了,要大伙帮忙凑点盘缠。

我妈回屋给他拿了好像是两块五给他了,还带他去后院的邻居家求邻居再帮点。

我挺心疼我妈给这个人的钱,那是前两天刚卖了曲麻菜的钱,在苞米地里蚊叮虫咬采的曲麻菜,起大早搭村里人家的车天没亮就的走到县里上市场卖给家里养鸭子的人家。

一麻袋才能卖一块五毛钱。

心疼是心疼可看见那么大的一个男人跪地磕头也挺可怜的。

多年过去以后看到各种骗子花式乞讨方法,隐约觉得那个人也许是这些骗子的鼻祖呢。

再说回三嫂二姑家捡来的这个哑巴。

二姑家大哥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进城卖的自家的东西,在市场就看到这个哑巴蹲在墙角饿得可怜巴巴的,大哥就给了哑巴点吃的,卖完东西要回家时,哑巴就比划着要跟他回家,能干活,不要钱给口吃的就行。

就这样二姑家大哥就把哑巴领回了家,二姑家有两个儿子,大伙就管这个哑巴叫老三。

二姑一家人勤劳善良收留下了他,老三也知道感恩,手脚勤快帮忙干活。

秋收后忙完了就到猴哥的三哥家帮忙,猴哥干活有时候也叫上他。

有一次猴哥大姐在煤矿的一个老房子要拆掉,重新盖新房子。

老房子的菜园里有几棵樱桃树,李子树。

猴哥要挖回来移栽到我家后院园子里。

树都挺大的了,按说这么大的树没人会挖出移栽的,不容易活。

猴哥不信邪啊,他不惜力气,执意要挖回来。

我说他不听也只好由他去了。

他一个人干不动,那天把老三叫来了。

这段时间老三经常来这边,有时他在院里和猴哥他们干活,还有贾三铁柱老档子一帮人,边干活边说些浑话,老三在一边吭哧吭哧的干他的活,也不掺乎。

我有时在边上偷偷地就观察老三,毕竟他的来历有些不明和神秘,我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

老三中等个头,不胖不瘦的,总在外面干活皮肤晒的黑红色,眼睛很灵活,长相特别像那个军旅歌唱家郁钧剑。

老三嘴不能说话,耳朵可不聋,说啥都听得见,反应也快。

这一点猴哥我俩都挺不解的,周围几个村屯也有聋哑人,都是嘴说不出话耳朵也听不见。

老三可不是,他和那些聋哑人不一样。


那天我给猴哥他俩做完饭,吃完了就去煤矿猴哥大姐家挖果树去了。

晚上回来吃完晚饭老三回去了,猴哥就呲牙自己乐,我不知道他为啥乐。

问猴哥先是不说,后来我不问了,他自己憋不住又说了。

他说老三今天说话了。

听到这话把我也吓了一跳。

原来在挖一棵大李子树时,由于这棵树年头多了,已经是大树,根在地里也扎得很深,确实是不好挖。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挖了好几个小时,几乎精疲力尽。

突然猴哥听到说话声:这树根太深了。

猴哥下的一激灵,抬头看看四周空旷的菜园子除了他和老三,其他一个人也没有。

猴哥狐疑地看着老三问他:你是不是刚才说话了?

老三摇摇头继续挖树根。

猴哥自己再转头四周看看,还是没有一个人,镇定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猴哥藏不住秘密,说完我俩都挺兴奋的,猜测这个老三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为什么要装成哑巴躲到这里?干这么重的活也不嫌辛苦,最重要的不说话多难受啊。

在之后的好长时间里,老三多次和猴哥他们在一起干活。

猴哥说老三再没说过话,猴哥也没问过他。

不过,有次猴哥的三哥和猴哥他们喝酒时,提起哑巴老三感慨了一句:老三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就不再继续说了。

猴哥说他三哥知道哑巴老三的根底,他们俩在一起干活时像正常人一样聊天。

当年对这事确实挺好奇的,很想打探一番,疑惑这个装成哑巴的老三到底是哪里人,为什么装哑巴。

可是不说猴哥也不好问。

后来越来越多的事情每天忙忙碌碌的,时间就把这事给淹没了,直到后来猴哥我俩带着孩子离开老家,等再回去时,那个神秘的老三哑巴已经离开二姑家,至于什么时候走的,走之前公没公开自己身份,都没想起来去问问。

再后来,猴哥的三哥也不在了,哑巴老三之谜最终也没解开。

直到现在为止,写这篇文章时,突然想起我和猴哥在老家的这段经历,突然想起哑巴老三这个神秘人。。。。。。

感谢朋友们的阅读,在朋友们的留言中能感受到许多人对那个年代的记忆,朋友们的留言也给了我很多启示,在写的过程中,也让自己重温了过去的那些年和猴哥经历的苦苦甜甜。

再次感谢大家,希望继续得到朋友们的点赞,留言评论和转发。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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