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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文烧的时候会爆是怎么回事(疏文什么时候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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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路总管詹笔峰,时值壮年之际,忽萌生了急流勇退之念,翌日就辞了官,回到家乡浙江金华县,当起了读书贸易的乡绅。

他把未尽之事,交与两位贤郎。他中年时生得一女,小字娴娴,自幼丧母,由养娘抚育长大,詹公不肯轻易许配。

因为有儿子在朝廷做官,他要在仕籍里面选一个青年才郎,好让女儿受现成封诰。

这位娴娴小姐,既有秾桃艳李之姿,又有璞玉纯洁之态。

虽生在富贵之家,但不喜乔妆艳饰,在人前卖弄娉婷。她终日淡扫蛾眉,坐在兰房,除女工绣作之外,只以读书为事。


詹么家规极严,内外男女之间最有分別。家人所生之子,自十岁以上的,就屏出二门之外;既有唤呼,亦不许擅入中堂。只准立在阶沿之下,听候使令。

詹公因女儿年近二八,未曾赘有东床,怕她苦于空闲寂寞,未免要动怀春之念。

就想个办法:把家人所生的女儿,有资性可教,容貌端正者,选出数十人,认女儿做了先生,每日教她们识字写字。

这样,使女儿既不空闲,又不寂寞,自然不会他想。

时值盛夏,烈日如蒸,蝉鸣噪杂。詹家亭台榭阁虽多,都有日光照晒,难于避暑纳凉。


独有花园池塘边一座楼阁,三面皆水,上有绿槐遮荫,下有垂柳围绕。自早上至黄昏,不透一丝日色,实在是夏日避暑的好地方。

相中这处地方后,就对父母讲了,搬进里面去住。把两间做书房,一间做卧房,寝食俱在其中,足不下楼。

偶尔一日,娴娴觉得身体困倦,就去房内歇息。

老师去睡觉了,那些家人之女,都是顽皮女孩,见老师不在,大家不由高兴,要到池里去采荷花,但无舟盆可作渡工具。内中有一个女孩说:″这里又没有男子,何不脱了衣衫,大家下水,为釆荷花,又顺带洗个凉水澡,何乐不为!"


这些女孩喜凉怕暑,巴不得脱去衣衫,好享受一下凉快。于是,大家不分先后,发一声喊,褪去衣衫,扑通通跳入水里;釆花的釆花,嘻闹的嘻闹,尽情戏乐。

正吵闹之际,不想把娴娴惊醒,遍寻学生下见。只听得一阵戏笑声,就悄悄出房,只见那些女孩儿,都浸泡在水中。

看到老师出来,女孩们不由惊慌失措,进退两难。娴娴恐怕斥责的早,不免激出事来,便缩进房里,佯装不知,好让她们上岸。

直到女孩们上岸穿好衣服,娴娴方才唤她们上楼,罚她们一起跪倒,说:″做女孩儿的,应以廉耻为重,岂可将身体外露?"

女孩们说:″老爷家法森严,没有男子敢进内室,恃没有男子,才敢如此放肆下水凉快。求小姐饶个初犯,下次再也不敢了!"

娴娴不肯轻恕,只分个首从出来,从者一般吃打,保得身有完肤。为首者倡乱之人,直打得皮破血流才住。

詹公听见啼哭之声,叫人过来问讯,知道这番事情,也说打得极对,赞女儿教诲有方。

谁料不出几日,就有媒婆上门来说亲。所说之人,是个旧家子弟,姓瞿名佶,字吉人,是婺郡知名之士,一向原考得榜首,科举新案又是他领批。一面央人说亲,一面备了盛礼,要拜在詹公门下。

娴娴左右的人,向她传话,说那瞿公子俊俏不过,真是个风流才子。但詹公答应收他入门,但把联姻缔好之事,模糊推过了,说:″两个小儿在京,恐怕别有所许,故此不敢应诺。且待秋闱放榜之后,再看机缘。

詹公这句话,明白说是世宦之家,不肯招白衣女婿,要他中榜之后,才好联姻。

那瞿吉人自恃才高,常以一甲自许,见詹公如此回复,就说:″这门亲事,拿定是我的。但过了几日,便叫媒婆过去致意小姐,求她安心,打点准备做夫人。″

娴娴听了这话,不胜之喜,说:″如他没有必售之才,如何拿得这么稳?但愿果真中了,应了这句说话也好。″

及至秋闱放榜,瞿吉人果然中了经魁。娴娴得知,替他高兴,知道自己必归此人,可谓终身有靠。巴不得他早些定局,好放心等他上门;怎奈新中的孝廉住在省城,定有许多耽搁。

等了许久,娴娴见瞿公子并无音讯,就生出许多疑虑:不知是他来议婚,父亲不许?又不知是他发达后,另娶豪门?女子的芳心,本使她动弹不得;一动之后,就难以复静,少不得到愁攻病出而止。一连疑心了几日,就不觉生出病来。

她怕人猜忌自己,心里的愁绪又说不出口,只是自疼自苦,连在丫鬟面前,也不敢嗟叹一句。

不想过了几日,那个说亲的媒婆来了,致意娴娴说:″瞿相公回来了,知道小姐有恙,特叫我来问安,叫你保重身体,好做夫人。不要心烦意乱瞎想。"

娴娴听见这句话,大吃一惊,心里思量说:"我自己生病,只有我自己得知,连贴身丫鬟都不晓得,他从外面回来,怎么知晓的?竟差人前来问安?″

踌躇了一会,就在媒婆面前再三掩饰说:′我好好一个人,并没有得什么病。为何无故咒人生起病来?"

媒婆笑着说:″小姐不要遮掩了。他起先说你有病,我还不信;如今进门来见你这般模样,果真瘦了许多,才信他讲得不错。″

″就是有病,他如何得知的?"

″不知什么原故,你心里的事情,他件件晓得,连你所做的事情,没有一件能瞒得过他。他的容貌,你虽没有见过;但你的容貌,他却记得清楚,对我说来,一丝不错。想你们两个,前世原是一对夫妻,故此没有见面就预先晓得。″

娴娴惊诧不异,说:″我做的事情,他既然知道,何不说几件出来听听?″

媒婆便说:″只消说一件,就够你吃惊了。他说自己有神眼,远近之事,没有一件不见。某月某日,你曾睡在房中,竟有许多女孩儿脱光了衣衫,下水采莲,被你责打。最后一个,打得最凶。这件事,可否是真?

娴娴说:"这么说来,都是我家里的人多嘴传了出去。″

媒婆摇一摇头,说:″就算那件事是你家里人多嘴。那你生病,又不曾告诉别人,难道也是传出去的?

"还说有个披发女子,背脊上面,有个大疥疤。这些话,是直是假,对与不对,你自己去想吧。″

娴娴听媒婆这么说,就不觉口瞪目呆,慌做一团,心里思量说:″若说我家门户不谨,被他闪匿进来,他为何只看丫鬟,不来调戏本小姐?

″况且我家门禁最严,十岁男童,都不许走进二门。

″若说他花言巧语来骗我家亲事,为何所说的,没有一字差错?这等看来,定有些夙缘,就算未必亲眼所见,也定是梦魂到此。"想到此,就觉得和那个神奇男子特别亲近。便对媒婆说:″既如他回来了,为何不上门来提亲事,反叫你来见我?"

媒婆回说:″他见小姐有恙,放心不下,故此让我来安慰一声,省得小姐烦躁。

″还有说老爷的意思,定要选个富贵东床,他如今虽做孝廉,怕老爷不满,来说亲未必会允诺。

″求小姐拿稳主意,念他与你有夙世姻缘,万一老爷不允,倒许了别家,他少不得为你而死。说他的魂灵,时刻不离你左右,所以,你的事情,他件件知道希望与你百头到老!″

媒婆的话,说得娴娴全身一阵激凌,原想嫁他,又听了那些异怪难解之事,更加定了决心。就说:″叫他放心,速央人来说。老爷许了就罢,万一不许,就叫他进京,去见我大哥、二哥,他两个是惜才怜才的人,自然肯相帮。"

媒婆得了这句话,就回去回复瞿吉人。

那么,詹家的事情,他瞿吉人是如何得知的,且如此详情?难不是他真是神目不成?

其实,哪里有什么神目?他就是意外得了一个西洋千里镜。他心里就思量:这件东西,既可登高远望,又能使远处的人物,比近处更清楚,算是一双千里眼了,不是千里镜了。

我如今已弱冠,婚事未及,定要选个人间的绝色。只是仕宦人家的女子,都没有见面的机缘,而低门小户,又不便联姻。

如今我有了这千里镜,何不去寻一块高地,去登眺起来,料想大户人家的房屋,定有雕栏曲榭,虚户明窗,近处虽有遮拦,远观料无蔽障。


待我带上千里镜,到高山寺浮屠宝塔之上,去眺望几番,看是那位小姐,生得出类拔萃,然后央人去说,就不会有错配姻缘的事了。

定了主意后,瞿吉人就到金华城里的最高处:高山寺,租了一间僧房,以攻读为名,终日登眺试那千里镜。望过许多的院落,看过无数的佳人,都没有一个中意的。

不想那一日下午,也是他的姻缘已到,詹家小姐该当遇着他这个假神仙。她的花容月貌,让他完全折服了。忙查根底,知道了姓名,就急央人去说亲,又怕詹公不肯,预先拜在门下,使岳翁鉴貌怜才,能成全了他。

及至中榜后回家,行装未解,又去登高而望:见娴娴小姐倚栏枯生,脸有病容,就知道她为了自己,有怨望之心,即央那媒婆过去问候。故此借媒之口,说出各种神奇不测之事,先摄住芳魂,使她疑神疑鬼,一心在他身上。

媒人回复后,瞿吉人便知道这段奇功,果然出在千里镜上,把姑娘的芳心牢牢摄住了。于是又带上千里镜,登高去望她。

见娴娴倚了危栏,不住作点状,面前桌上有一副笔砚,一幅诗笺,像是在做诗的样子。

瞿吉人心想:″她马上就要落笔写出来了,待我把这位神仙,索性假充到底。她那边写稿,我这边即和接出来,即派人送去,不怕姑娘见了不惊断音魂。

吉人怕媒婆脚散,急着寻她不到,就预先叫人寻着,让她在书房里等,自己仍上宝塔,去眺望姑娘写了什么。


吉人手持千里镜,对着詹家娴娴小姐住的那座楼阁:见她正捏着一管霜毫,正在那边誊写一首诗。

正誉写,见她忽然慌张起来,把诗笺揉做一团,塞入袖中。

吉人正在疑虑,见一个人上了楼,葛巾野服,道貌森然,就是姑娘的父亲詹公了。想到那首诗,我何不替她联续起来,让她诧异个半死!"

吉人急回书房,拈起兔毫,一挥而就,续了余下的诗句。

写好后,就交与在书房等候的媒婆,让她急急送去,须亲手交给詹家小姐。跑脚费加一倍。

媒婆得了重赏,如飞似赶到詹家,因她曾是小姐的养娘,全府上下都知道她与小姐交好,没有一个敢拦阻她的。

在小姐的楼阁下,媒婆等了一会,直待詹公下楼后,才上去对小姐说:"瞿相公多多致意,说小姐方才做诗只写得一半,被老爷上楼来,吃了一个虚惊。小姐是抱恙的人,应保重身体,叫我再来看看,不知今日的身子,比昨日好些么?"

娴娴听闻,吓得毛骨悚然,心里服他,嘴上却说:"我并没有做诗,他如何知道我做诗的?"

媒婆说:″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我还一直想弄个明白,他这么说,我也就这么讲。他又说你后半首不曾做完,怕你才吃虚惊,又要劳神劳力,特地续了半首叫我送来,好与不好,求你斧正。"

娴娴听到此处,更是惊上加惊,九分说他是神仙,只有一分不信了。就叫取出来看。见了四句新诗,惊出一身凉汗。

果真不出瞿吉人所料:竟把姑娘惊诧得绛舌一条,吐出在朱唇之外;香魂半缕,直飞到碧汉之间。呆了半个时辰,不曾说话。

直到收魂定神后,方才说:″这等看来,竟是个真仙无疑了。仙人不嫁,还嫁谁来?只是有一件,不要与我成亲后,他又飞上天去,叫人没处寻他,这可特别重要!″

媒婆说:″小姐,他原说是神仙转世,没有说竟是神仙。或是和你做了夫妻,到了百年之后,两个一同化了原身,飞上天去也未可知。″

娴娴说:″既然如此,把我这半幅诗笺拿去给他,留下他的半幅,各人做个符验。叫他及早说亲,不可迟延时日,我这心全交付与他了。"

媒婆得了小姐的话,回去告知吉人,喜得他跳跃不住。

怎奈好事多磨,议亲的过来回复吉人说:″詹公推托如初,说要待京中儿子来信,方才定议。分明是不嫁举人,要嫁进士的意思。″


吉人要往都门会试,恐怕事有变更,又叫媒婆过去与小姐商量。

但只说是她自己的主意,说:″瞿相公一到京师,自会去拜见两位老爷,只是一件,万一两位老爷,也是势利之人。相公要等到春闱放榜,倘若或榜上无名,此时,老爷竟许了别人,却如何是好?望小姐预先传授他一个主意才好!″

娴娴却说:″他举人能得,进士应也得的。他是神仙转世,有何事情做不来?况且我那两位哥哥,又极信仙佛,叫他显些小神术,使两位老爷知道他的本事。难道做神仙的人,婚姻一事都保不住,到怕被凡人夺了去不成?″

媒婆把小姐的话,回去告知了吉人。

瞿吉人怕露出马脚,心里思量说:"这门婚事,看来有些不稳了。我再凭力去争一争,如名落孙山,这门婚姻,也只好丢手了。难道还好充假神仙,去骗人家姑娘不成?"

主意定后,瞿吉人便赴京师,拜过娴娴的两个哥哥,即便央人求亲,果然不出所料,只以榜后定议为词。

吉人使出平生所学应考,挂出榜来,巍然中在二甲。就再去说亲,不料回复说:″这一榜之上,同乡未娶者有三人,都在求亲之列,不敢擅自作主,交由家父定夺。并把三人姓名,报于家父,待他自己抓卜。″

吉人听了,急急赶回家去,怕另外两个同乡抢先得手。

詹公见了儿子的家信,见儿子让自己用抓阄之法,便照应了。定了时日,把三个姓名写在纸上,叫女儿自己拈取,省得议论,难以决断。

娴娴听了,欢喜不已,说:″他是个仙人,有神眼,让他助我,还会抓别人的纸?″

到了那日,詹公把写有三人姓名的凡阄,放入金瓶之内。拜谒了后,取出一双玉筷,交与女儿,让她自瓶内挟取。

娴娴自恃有吉人神目相助,大胆持筷伸入金瓶中,爽快挟起,绝无半点畏惧。


谁知事与愿违,神仙没有挟着,倒挟了一个陌生凡人。把娴娴小姐惊得柳眉倒竖,星眼频睃。暗说:″他往日的神通,都去何处了?"

正在愁闷,詹公说阄取已定,叫她去拜谢神阄。娴娴怨怪神道无灵,哪里肯拜谢,她灵机一动,就跪在父亲面前,神色端正地说:″女儿有句话要奉告爹爹,又不敢启齿,如不说,又怕误了终身。″

詹公说:″父亲面前,有何难说的话,快些讲来。″

娴娴站起说:″女儿昨夜得一梦,已亡的母亲对女儿说:'闻得有三个贵人,来说亲,其中只有一个是你的姻缘,其余人与你不相干。′女儿问是哪个?母亲只说其姓,没说其名,说那人姓′瞿′,叫女儿牢记了。

′″不想今日,反阄了个别人,不是娘说的那个人。故此犹豫不决,不敢拜谢神明。″

詹公听女儿这么说,想了片刻,说:"岂有此理,既是你娘有灵,为何不托梦与我,倒对你说了?她应显些神力,来护祐你,为何让你挟了别人?″

娴娴说:"信与不信,但凭爹爹,只是女儿以母命为重,除了姓瞿的,断然不嫁。″

詹公听了,大怒起来,说了几句,头也不回,竟走了。弄得在场之人,好不尴尬,也都散了。

娴娴滿腹惊疑,又受了父亲一顿训斥,心里激愤不已,就写了一封密信,叫媒婆送给瞿吉人。信的前半段是怨恨之词,后半段是永决之意。

吉人拆开一看,就大笑起来,说:″这种情节,我早已知道了。烦你去回复小姐,说包她三日之内,老爷必定回心。我也有密信一封,烦你带去,叫她依计而行,定是错不了的。″

媒婆说:″你既有如此神通,为何不早些显应,成姻缘,险许让小姐嫁了别人。″


吉人说:″里面的过门关节,不能说明,日后你就知道了。″

媒婆见他说得认真,全信了他,就拿了信,去回复娴娴。

姑娘正在房里痛哭,忽然得了吉人的信,拆开看后,不但破涕为笑,竟拜天谢地起来,说:″有了此法,何愁亲事不成!″

媒婆问她有何神法,娴娴只是笑而不答。

三日之后,詹公把女儿叫到面前,厉言厉声说:″我已祷告你娘,叫她托梦与我。三日了,没有一点音讯,可见你说的,都是诳言。既然谎言,其中必有原故,快些说来给我听。″

娴娴说:″爹爹所祈之梦,又是女儿替受了。娘对女儿说,爹爹与姬妾同眠,她不屑走来亲近。只是跟女儿说:'你爹爹既然不信,我有个凭据给他,只怕你说出嘴来,要把他吓倒。′故此女儿不敢轻说,恐怕惊坏了爹爹。″

詹公不屑说:″何等事情,要吓倒我?你说,说出来一切无妨。″

娴娴便说:″娘说爹爹祷告之时,不但口中问她,还有一道疏文烧与她,可是这样?"

见父亲点点头,娴娴接着说:″问娘的话,我也不说了,但说疏文上的话,对与不对。娘说这一篇疏文,是爹爹瞞着女儿写的,她亲囗说与女儿,叫女儿牢记心头。若爹爹问起,也好念出来,做个凭据。″

詹公忙说:″不信有这样的奇事,难道疏文上的话,你真能念出来?"

娴娴说:″不但念得出,还可以一字不差。若差一个字,就是捏造之言,爹爹不信就是了。"

说罢,就轻启朱唇,背诵起来,果然一字不差,把个詹公惊得毛骨悚然,嘴大张着,险些都合不拢。

缓过神来后,对女儿说:″这么看来,鬼神之事,并不荒唐,百世姻缘,果有前定。这门亲事,就许瞿家就是了!″

当日吩咐媒婆,叫他不必行礼,择了吉日,就过来赘亲,恰好成亲季节,又遇着夏天,就把娴娴授徒的楼阁,做了洞房,与才子佳人,同偕伉俪。


初入洞房,娴娴对瞿吉人抱着一团敬畏之意,毕竟,他是个神仙,不敢十分亵狎。直至睡到半夜,见他和凡人相差无几,就明白他并不是什么神仙,就缠着要他把以前那些事情,件件追问到底。

吉人此时也是佳人在怀,知道自己这个假神仙,到了功成行满的时候了。若不把直言相禀,让她识破,倒是没趣了,就把从前的底里,和盘托出。

原来詹公那道疏文,是他得了抓阄之信后,日夜忧煎,并无良策。终日对着千里镜长吁短叹,再三哀求,说:″这个媒人,原是你做起的。如今弄得上下不灵,还求你再显灵威,完成了这桩奇事。″


说完,对着千里镜拜了再拜,拜完后,便带上千里镜,又到了浮屠塔上,注目观看詹家动静。

见那詹公坐在中堂,正在那边写字;极目细看,原来是篇疏文。聪明之人,看见这篇文字,就知道是何用途的。所以急急默写出来,加上一封密信,正遇媒婆前来送小姐的密信,机缘巧合,果然成了这段奇异婚姻。

娴娴待吉人说完,诧异了一番,就说:″这些情节,虽是人谋,也原有几分天意,不能说十分假的。"

明日起来,就把那件法宝,供在堂前,夫妻二人,日日礼拜。

后来,夫妻二人遇到疑事,就去卜问它,取来一照,就觉得眼前之物,一切清晰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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