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市疾控中心与中国医学科学院团队合作，对武汉市3500余个家庭，9500余名受试者进行的长期血清流行病学追踪调查结果，3月19日发表在了《柳叶刀》上[1]，为了解新冠疫情中的免疫状态变化提供了新证据。

这项研究的首次检测于2020年4月开展，受试者中有532人抗SARS-CoV-2泛免疫球蛋白（Pan-Ig）检测阳性，基线抗体阳性率为6.9%，比此前研究中报告的武汉抗体阳性率（3.2-3.8%）更高，且其中437人为无症状感染（82.1%）[2]。

在基线抗体阳性的受试者中，212人（39.8%）具有能对抗病毒的中和抗体，2020年6月、10-12月对受试者进行的两次后续随访中，中和抗体的阳性率分别为44.6%、41.2%，大致保持了稳定，提示中和抗体至少可稳定存在9个月。

但按照研究数据估算，武汉市人群的中和抗体阳性率也仅为2.8%左右，这一方面体现了武汉疫情早期，有效防控措施阻断进一步传播的效果，另一方面也显示要想防止大规模疫情再次发生，新冠疫苗的接种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新冠病毒的免疫逃逸突变，也是现在比较棘手的问题

（图片来源：Pixabay）

新冠疫情爆发之后，全球各地的科研团队都在开展血清流行病学研究，通过抗体阳性率判断疫情的实际扩散情况，为此后的防控提供参考。不过全球疫情都一年多了，像武汉这种只有一次爆发，没有卷土重来的地方还真没几个。

所以如果想对单次疫情爆发后，人群中的抗体变化情况进行长期随访，武汉就成了非常理想的研究场所。研究团队采用多阶段整群随机抽样方法，从武汉全部13个区抽取受试者，进行现场问卷调查、咽拭子测核酸和血清抗体检测。

共有来自391个家庭的532名受试者抗体检测阳性，经过校正后的Pan-Ig阳性率，也就是抗体阳性率为6.92%，其中硚口区和江岸区的阳性率最高，分别为13.08%和11.12%，82.1%检测阳性受试者没有报告发热和呼吸道新冠相关症状。

武汉各个区的抗体阳性率情况，有4个区超过全市平均水平

如果按照武汉封城期间市内有900万人口计算，那么抗体阳性率6.92%对应的实际感染人数约为62.3万人，是武汉报告确诊病例数的约12倍，这与很多人感染后无症状有关，论文也指出受试者们对是否存在症状的描述比较可靠。

此前全球各地的抗体流调基本都有类似的结论，例如去年4月美国洛杉矶开展的流调中，抗体阳性率为4.65%，这样计算出的感染人数是36.7万人，是当时当地卫生部门统计确诊病例数的40多倍（8430例）[3]。

而在532名基线检测Pan-Ig阳性的受试者中，69名（13%）是IgM抗体阳性，84名（15.8%）是IgA抗体阳性，还有212名是中和抗体阳性，无症状感染者的中和抗体水平，比确诊患者和有症状感染者低。

共有335名Pan-Ig阳性受试者完成了全部三次随访，在整个研究的随访期间，中和抗体阳性受试者的抗体水平并未明显下降，这个发现对新冠疫苗的保护效力持续性也很有意义。

基线检测和两次随访的抗体水平变化情况

《柳叶刀》同期配发的社论中，墨尔本大学的两位专家表示，本次“里程碑”式的研究结果显示，“在检测、追踪和治疗资源远不及当前的情况下，中国公共卫生系统采取了快速、有效、非凡的防控措施，成功控制了武汉爆发的新冠疫情”。

社论还指出有效的防控措施，也使疫情自然传播带来的群体免疫率更低，接种新冠疫苗对全球战胜疫情仍然非常重要。不过奇点糕看了这么久下来，哪有放任疫情传播的国家实现群体免疫了？防控+疫苗的组合拳，代价肯定更小才对嘛。

参考资料；

1.He Z, Ren L, Yang J, et al. Seroprevalence and humoral immune durability of anti-SARS-CoV-2 antibodies in Wuhan, China: a longitudinal, population-level, cross-sectional study [J]. The Lancet, 2021, 397(10279): 1075-1084.

2.Xu X, Sun J, Nie S, et al. Seroprevalence of immunoglobulin M and G antibodies against SARS-CoV-2 in China[J]. Nature Medicine, 2020, 26(8): 1193-1195.

3.Sood N, Simon P, Ebner P, et al. Seroprevalence of SARS-CoV-2–specific antibodies among adults in Los Angeles County, California, on April 10-11, 2020[J]. JAMA, 2020, 323(23): 2425-2427.

头图来源：Pixabay

本文作者 | 谭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