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13日，北信源收到深交所年报问询函，本次问询的重点还是公司的应收款。北信源的应收款一直是谜一般的存在，从2019年开始加上本次已经连续三次被问询。

（来源：2019年报问询函）

（来源：2020半年报问询函）

（来源：2021年报问询函）

早在2021年7月谈虚道长就发文《北信源：应收账款余额超营收2倍，小经销商模式下销售回款难》，对公司大量发展经销商客户的背景下营收大幅增长提出质疑。有兴趣的投资者可以翻阅道长历史文章。

根据公司之前信息披露，公司客户主要为政府单位和金融机构，从客户结构上来说，这样的表述似乎意味着公司回款只是时间问题。

公司在2020年半年报的时候答复深交所是这样说的：上述产品均已经客户验收，符合收入确认的条件。公司与上述客户不存在纠纷，应收账款回收不存在不确定性。公司积极与该类客户进行协商沟通，在合理范围内满足客户的需求，尽快将应收账款回收。

公司苦心告诉投资者应收账款不存在回收问题的目的，仅仅是奉劝投资者“老乡别走”，大股东林皓似乎并不看好自己公司的发展，2016年-2020年底累计减持套现18亿。虽然2021年6月公告计划增持不超过1.6亿元，最终实际增持为0.8亿，但是该增持计划作秀的成分远大于对公司未来前景的看好。

果不其然，公司如期爽约，2021年报显示公司当年计提坏账准备高达4.9亿，其中单项计提2827万，核销坏账5977万元。算上往年核销的应收账款，公司合计应收账款加上已经核销的余额为15.9亿，已经计提的累计坏账为9.7亿，综合坏账率高达61%。通过对比显示，2020年报和2021年报公司3年以上应收账款总共回款0.78亿元，回款比率只有16%。上述数据还是建立在公司信息披露真实准确的背景下。

更加糟糕的数据是2020年底一年以内的应收账款到2021年底回款1.27亿，这个数据也就证明了2020年6.4亿的营业收入，到2021年12月31日时回款只有一半。综合来看，在公司营收扩大的背景下，各类经销商还是普遍存在回款难的问题。

（来源：2021年度报告）

（来源：2020年度报告）

导致公司回款难的症结就是经销商销售，从公司毛利率的构成看，公司经销模式的毛利率是滞销毛利的2.5倍。

可以说公司挣钱的业务多数是通过经销商走的，而公司的经销商多数为注册资本50-100万之间的小公司，查询经销商的企业信用报告，这些公司员工缴纳社保情况大多数无缴纳人数。从2020年半年报问询函中可以发现，公司大多数经销商都是以项目来设立，某种意义上经销商只是配合项目来成立的。

终端客户既然是国企和银行，那么这些小经销商又是如何顺利坏账的呢？我们的审计机构有没有穿透到终端客户进行核查呢？所谓的产品验收单是经销商签署还是终端客户签署？如果没有核查到终端客户，不坏账那是没天理了。

除了对应收账款第三次问询，本次深交所还关注到公司异常增加的存货，公司存货2021年度末为6.2亿，相比年初增加108%。公司主要的存货发出商品构成金额高达4.13亿，公司当年预收款金额为2.8亿，这么大额的发出商品大概率是公司集成业务收入，该类业务毛利率只有5.76%，但是收款条件还是不错的，也是公司直销业务的重要组成部分。

公司的三费从2019年开始已经连续3年增加，根据去年问询函的回复，导致销售费用激增的原因是：签署合同涉及全国各省市，如全部由公司派遣技术人员，不利于项目质量管理和人员调配，为节省不必要的差旅支出，保证对客户技术服务的效率和质量，公司在各地方采用外包技术力量来支持对销售合同的各类技术服务，因此技术服务费有大幅增长。

一方面是应收款的无法回收，另外一方面是外包技术服务费巨额的开支。这两头积压的格局，公司的盈利还能有持续性吗？

三次问询应收账款，公司如果再不好好答题，监管部门是不是该亮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