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头左侧漏水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鸡头左侧漏水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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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头左侧漏水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鸡头左侧漏水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小时候,南官坊口(南官房慎思胡同以西)只有我们一家,院子很大,比鲁迅大百草园还大:西面恭王府、南对岳家药铺、东临什刹海,门前接连“三座桥”,仿佛我爷爷老家无锡、我奶奶老家绍兴似的。

院子有好几进,穿过停我爷爷奶奶寿材的东廊下,大院套小院的最东南角,是个正方形的小跨院,有我爷爷手植的杨、柳、椿、枫四棵老树,杨柳椿枫据称就是杨柳春风。什刹海周边地下水位极浅,树长得飞快。我爷爷是大清最后一批进士(光绪)、民国最初一批学士(溥仪),怹老人家的京师大学堂文科中国文学门,就是现在学弟孔庆东的——北大中文系。

文革一开始这一片就成了大杂院,老树们全部作古,只剩下宿根的香椿树的残余子孙骚眉搭脸,至今还剩下一棵故椿残枝,倒也子孙满堂。被后来者开了小卖部借题命名道是“椿福”,斜对过儿李连杰练武术的什刹海体校。

有过四棵老树的东南跨院当时很大,赛过迅哥儿的百草园,树底下杂草丛生外一无所有,被我养了很多动物,有羊、狗、猫、兔、鸡、鸭、乌龟、螃蟹、金鱼、蝈蝈、蛐蛐儿……构成我童年的创世纪,现在时髦话叫地球生物圈。我就是他们的耶和华,我说要有光,就开了灯。我说吃饭,动物们就丰衣足食……

1920年代,什刹海周边是北京城的核心文化中心,权钱勾兑、官民杂处、寺庙云集。很多老北大人就近定居,鲁迅就在后海广化寺办过什么图书馆。我出生的那片老房子是我爷爷创办的佛教图书馆,除了《龙藏》之类线装本之外,亦有很多摩登的西洋书。我大伯、二伯……都是康奈尔的留洋博士。我最喜欢硬壳的百科全书类的精装书,外文书有不少是养动物的,虽然是外文,但因为大量插图和黑白照片,连蒙带猜都能懂。由此我的动物学知识高于一般小孩,甚至1988年到秦岭拍野生大熊猫,我还快嘴驴似的两次纠正带队的潘文石认错了鸟。

文革扫地出门、没收家产后,我们先被赶到南官房胡同10号紧靠厕所的两间小北屋,只住了一夜,就被同院一家造反派检举,说小狗崽子怎么革了命还比俺们红五类住得好?于是红卫兵小将连夜驱逐、再接再厉要立新功,撸起袖子……连踢带打把我们再次驱离,住到更破小的一间小西屋,隔壁是半间漏雨透风空房子,木头门框一条大铁链,说住这里的“黄瘸子”是右派,被镇压了。

大杂院大都是社会底层,不是吃喝嫖赌抽把家业败光的,就是不学无术的义和团,不读书不看报、恨人有笑人无、苟且偷生、吃小亏占大便宜,热衷起哄架样子。院里几乎家家都养鸡,但是不得要领。喂鸡的白菜帮子都是捡来的,每个小孩都有一根用斗条挝成的铁钩子,到合作社堆积如山的冬储大白菜堆上一勾,大白菜帮子连带白菜就勾出来了。

养母鸡生鸡蛋是胡同串子蛋白质的主要来源,小公鸡刚打鸣就杀了童子鸡吃肉,连鸡血都倒进洒了咸盐的破碗里,凝固当成佳肴。我从小就晕血,想不到成人后当了嗜血如命的战地摄影。即使如此,我也从不吃血,旧约、新约、古兰……,都只说你们可以吃他们的肉,决不能喝他们的血。小公鸡儿一刀一个,被神拣选出来的母鸡劫后余生成了上帝的选民 chosen people,正好适应严冬来临白菜帮子锐减的“自然困难时期”。

母鸡中谁下了蛋,就喂土鳖以示奖励,胡同里到处破屋、碎砖头有的是土鳖。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家隔壁被镇压的黄瘸子家的土鳖多涌过窗台、咬碎糊窗户的高丽纸,乌央乌央地爬过门框,成群结队地出来游行,敲锣打鼓像庆祝最新指示发表。

每年初春,都有资本主义尾巴偷偷摸摸穿胡同卖小鸡,洋鸡叫油鸡、土鸡叫柴鸡。我牛逼拔份的时机终于来临,人前显圣、鳌里夺尊。我掌握识别鸡雏雌雄丰富知识,足以让一辈子下过几十个熊孩子的老太婆都瞠目结舌。

我拣选雌雄鸡雏的方法首先是看,就是观察,就跟我现在端着相机捕捉目标等待瞬间似的,胡同串子有时叫“瞅”、有时叫“瞧”。这在油鸡中特别管用,手到禽来赛过现在的战地摄影。

土鸡、柴鸡、杂交鸡……因为杂毛、五光十色,命中率稍低。油鸡就是洋鸡就简单了,无外乎两大类肥硕的肉用鸡洛克和苗条的卵用鸡莱克亨。前者有黑洛克、白洛克、芦花洛克……后者有白莱克亨、黑莱克亨、黄莱克亨、芦花莱克亨……都是闹义和团前,外国传教士带进来的洋鸡种的后代。

百万军中中小公鸡“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母鸡们则怂头日脑一幅无精打采,而且母鸡普遍挨日的小脑袋要比公鸡小很多,未来能下蛋的大屁股则比公鸡大大很多。公鸡们走起路来斩钉截铁就像广场大阅兵,母鸡们则犹犹豫豫、步履蹒跚、走走停停。再有就是提起鸡爪子鸡头朝下,母鸡拼死挣扎、双翅乱扇。公鸡则安之若素,处变不惊。不过最保险的——是双手握住小鸡娃、大头朝下屁眼儿朝上,翻开它小粉红的小屁眼儿,拼命朝屁眼吹气。小屁眼儿一翻一翻,小公鸡会挺起个个微微凸起的小JJ,小母鸡则屁也没有。最后这招儿是我的杀手锏,——不过拣选标的,必须是出壳24小时以内,过了两天,就不准了。

我说这么多废话,是被小牛种禽震精了,不是精子的精,是惊着了的惊。这是我头一回见识,出壳的小鸡雏就自然生成两种颜色,黄色的都是公鸡,棕红的全是母鸡。这是专利,传送带上,黄色的小公鸡还没站稳就转手进了养鸡场,一个半月就变成了小牛熏鸡、小牛扒鸡、小牛烤鸡……华北平原自古以来就盛产日本鬼子最爱吃的各种烤鸡,尤以保定府的鸡腿子为最,我党十八大唯一的士兵代表38军XXX师党员士官贾元勇,就送过我他们军的“装甲鸡”。

小牛种禽场流水线上,嫩嫩的黄色小公鸡踢着正步。棕红色的小母鸡则沿着流水线滚滚向前,装进纸箱空运到全国各地。小鸡雏出生24小时内、不吃不喝、天然免疫,就跟刚生出来的小孩子生头三个月不用打疫苗一样。新生命都是神赐之物,天上的生命归上帝保护。要有光,就有了光。

所有小鸡不管公母,都被传送带弄到一个巨大金属转盘上,鸡头向上,每人一刀,割掉鸡喙尖端的倒钩。这首先是为了避免小鸡互斗啄伤啄死,其次是鸟类天生刨食,像上帝拣选上帝的选民一样不断选择食物,刨食、啄食、一片狼藉,浪费粮食、破坏卫生。这个巨大的金属圆盘是整条流水线的关键,——我猜一定是我小时候从我爷爷图书馆里,那些编写、印刷巨大精装硬壳书的民族制造的吧?

一问果然,只有农产品大国才能制造类似精密数控机床的大家伙,上帝之手轻巧的剥离每只小鸡尖喙的嘴钩,留下温柔的香唇。这一项每只小鸡要给美国人一毛钱专利费,人家人造机器时就在电脑程序上设置好了。那些住在新英格兰的清教徒,仅凭这个机器,每年都要收小牛种禽一个亿。就跟他们通过油管、阀门,控制伊拉克的萨达姆油田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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