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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疆的狂风暴雪中艰难奔走


唐白甫


雪,可以下得惊心动魄,可以让一个人无助,恐惧,绝望。

这是个真实的故事。

2018年冬,我接到指令:前去南山牧场卫生院化验室安装一台血常规机子。乌鲁木齐去南山牧场没有直达班车,得在乌苏市转乘线路车。所谓线路车,就是专跑偏远地方的私家客车。它们在汽车站广场里排成一排,挡风玻璃上都贴着终点站的牌子。我找到一辆白色的七座商务车,上面写着:南山牧场,白羊沟。

司机是位哈萨克人,汉语说得让人听起来非常费劲。他指指车,摊摊手,又摆摆手,再指指宾馆。我好久才明白他的意思:现在是淡季,人少,看吧,车子里边还没有一个旅客。你如果当天要返回这里,得先在宾馆预定一个房间,因为回来的车会很晚,到时不一定住得上。

看来,司机是个热心人。

我按照他的意思,到宾馆交了住宿费,返回来时,车上已经有了两位中年妇女。据我判断,她们应该是蒙古族人。她们似乎有急事,为了早点满员,快点出发,正卖力地帮忙招揽乘客。我一上车,她们就发出欢呼声。司机望着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无奈地笑笑。意思是:你看,她们把你当做刚刚喊上车的乘客了。



我坐下来,谢绝司机倒过来的烟,向他示意自己不会抽烟。

虽然是晴朗的天气,阳光很好,但随处可见尚未化尽的残雪,温度在零下10度左右。路上的行人都低着头只顾匆匆赶路。

将近12点时,车子终于满员,我们出发了。

后上车的有位汉族人坐在我身旁,他自我介绍说姓李,母亲是当年八千湘女上天山中的一员,算是新疆土生土长的。父亲老家浏阳,母亲是衡阳衡东人,他五十多岁了,从没有去过内地。当我说自己是湖南人时,他眼里放出兴奋的光芒,与我更加近乎。

原来,南山牧场是处旅游景点,夏天游客比较多,线路车随时往返,进入冬季,天气不稳定,加上草木萧条,没有多少人光顾,线路车就少了。返回乌苏市的每天只有两辆,一辆在晚上五点半,一辆七点半。

这里要说明一下,新疆与内地存在着两个小时的时差,就是说新疆的七点半相当于内地的五点半,这里的冬天晚上九点多才完全黑定。

装血常规机子比较简单,接上电源,插好几条水管,用质控血调试后,就基本没事了。如果不出意外,一个小时足够了。

到站下车,我感觉到这儿的温度要低些。大概是因为牧场小镇位于山脚下的原因,我赶忙找了个简易餐馆,吃了几串烤羊肉,就急忙去了卫生院。

化验员是个哈萨克姑娘,听说从别的科室临时抽调过来的,她接受培训并负责使用这台仪器。她是个非专业人员,甚至不会抽血,更不知道血液的组成成份。看着白细胞、红细胞、血小板的英文名称向我瞪大眼晴。那眼晴倒是挺好看的,只是带着太多的疑惑。

好在她懂普通话,也还聪明,只是等到她学会时,时间到了晚上六点多,其他医生已下班了,新疆下班时间虽然规定是七点,但地方上的小医院一般提前下班。我急忙收拾工具,来到候车点。

南山牧场算得上是个有名气的地方,但这里的人口确实太少,一条曲折的街道沿着山坡上来,不足五百米长。卫生院就占了五六十米。

我等了一会,才发现不对劲,在平常这个时候,太阳还没下山。此刻却不同,刮着大风,刚才还朦朦胧胧见看得见周围的事物,突然间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街道上没有路灯,也异常地安静,仿佛已是深夜,我有种坠入恶梦中的感觉。

我开始慌乱起来,我担心这时候不会有线路车了。真的,除了我,周围没有半个人影!这里我可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啊,万一没有车子来,我今晚上就……我不敢想。

我连忙掏出手机,刚才那个跟我学习使用血常规机子的小姑娘,成了这里唯一可以联系上的人了,虽然我看见她出了医院就开车走了。这个偏僻的医院,下班后人走楼空,没有一个人留在里面。


温度估计低于零下10度,我抖抖索索地从背包里找出装机验收单,照着上面验收人电话打过去,只听到一句提醒:您好,您拔打的电话无法接通或已关机。没有信号!在新疆这是很正常的,那个小姑娘的家不知道在这茫茫牧场的哪个角落。

我后来又拔了几次,依然只有语音提醒。

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刺骨的寒冷还是让我浑身哆嗦。等车点距街道有一里多路,像城市的公交车站台,头上有遮雨棚子。虽然冷,我不敢离开这里,怕错过线路车。

有点难熬,时间终于还是到了七点半。我冻得缩着脖子踱着脚,多么希望线路车慢慢地开过来停在我前面,可是,放眼四顾,满眼的黑喑,一片死寂。

街上没有宾馆旅店,这是来的时候,汉族老乡告诉我的,他住的地方,离这四十公里开外,所以我没留他的电话,此刻挺后悔的。

时间到了八点,我已经可以肯定没有车子来了。一丝恐怖夹杂着绝望向我袭来。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风突然加大了许多,带着尖啸的声音。我已经冻得手与脚都不利索了,这下可好,刺骨寒冷更锋利了,像刀削,令人生痛,像针扎,刺入肌肤。我的整个人像沉在冰水里,脸上的肌肉差点失去知觉。我觉得应该去街上,敲开一家人的门,进去躲一躲。

我以前没离开过南方,没见过这么大的风,我一走出候车点,根本就站不稳,别说迈步了,更何况我的腿早已冻得不听使唤。我直接被风掀翻在地,自己摸不着头脑,身子是怎样倒下去的。我赶忙稳住身子,双手抓地,可能是背上的背包有的大,我根本抓不稳,风把我当杂物往后推移。

我意识到这是个制高点,处在风口上,必须往下走,那里的风或许弱些。

好在风是一阵强劲一阵弱。我趁风声稍弱时突然站起来奔跑,来到一棵树边。当时,我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风没有停的意思,我把背包抱在怀里,低着头弯着腰,咬着牙抵御寒冷,朝街道上慢慢挪动。

好不容易到了一座单独房子前面,我开始敲门,可敲了半天没人出来,估计这是空房。因为里面也没亮灯。

离街道还有些距离,我已冻得不想再多走一步。曾经听人说过,有人把鼻子,手指,耳朵都冻掉了,我真有点担心。靠着墙比较背风处,我从背包里取出手套,耳罩,再套一件有风帽的厚衣服,把自己穿成滚圆的样子。这个说起来容易,我当时是用僵硬的手,非常艰难地完成的。

我不能停在这里,我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动了,这很危险。我不抽烟,没有火机,不然我会烧几件衣服取暖。衣服再贵,再不舍,也没有生命重要。

让我崩溃的是就在这当儿下雪了。

是暴雪。很多人应该记得,新疆日报曾经有这样的一个报道:昨天晚上,乌鲁木齐市及以南地区下了一场五十年来最凶猛的暴雪。而我遇上的,就是那一次。我在这个地方,已经看得到远处房子的窗户上透出的光。只见灯光中的雪不是雪花一片一片,而是一把一把,或者说一撮一撮的。

我弯着身子往雪中冲,如果露宿室外必死无疑,一种求生的欲望使得我突然有了力气。风依然很劲道,雪打在我已经麻木的脸上,我睁不开眼晴,迷迷糊糊地看感知着前面的路。

下雨有倾盆,倾泻等词语形容,下雪我只能有崩塌了。雪从头顶上崩塌下来,砸在身上,被风倾刻卷走,又有新的雪砸在身上。雪虽然不重,但被风夹裹着,狠狠地甩在身上,沙沙作响。



我在这混沌的世界里奋力前行。路虽然不远,但一步三退,仿佛非常漫长。

你可能想像不到,十几分钟,地上的雪就差点没到膝盖,不是亲历,谁都会觉得太过夸张。

现在不到九点,平时还只是黄昏时刻,我抬头望天,发现已经可以看见昏暗的天光,大概是雪落下来之后透出来的。天光里,大块大块的雪像漫天的乌鸦前赴后继地往下俯冲,又像整个天空在飞快地下沉。

我也望见了街道后大山的轮廓,来的时候,汉族老乡说山上有狼,有棕熊,都曾经在夜里下山偷吃过牛羊和马匹,这上它在我的心里蒙着恐怖的色彩。

我终于接近一座亮着灯的高楼。一楼是谁的家,我管不着了,我像溺水者回到了岸边,内心变得踏实,举起手狠狠地敲门。

门开了,是一对夫妇站在屋内。哈萨克族人,我打量了一下室内,这世世代代住毡房的民族,他们住进楼房,依然喜欢把有花纹的装饰品挂在墙壁,地上也铺着花毯。他们如临大敌,好在他们汉语说得很好。而我当时,说话已经非常吃力,嘴巴是僵硬的,发出的声音自己听了也陌生。

我艰难地把自己的情况说清楚,这对夫妻马上给我兑出温热的水,要我先洗一下手,再洗脸,最后烫脚。

我恢复过来后,他们给端来奶茶,问我饿了没有。

我这才想起自己一天里只吃了几串烤肉。他们立刻给我端上一大盘点心。吃饱喝足,当天晚上,我第一次住在少数民族同胞的家里。

这是一次让我真切感受汉族与少数民族一家亲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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