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翅怀孕吃了银翅怀孕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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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翅怀孕吃了

银翅怀孕吃了()

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签约作者:昱峤 | 禁止转载

引子

“旧日时光”咖啡店,虽然招牌不显眼,位置又隐匿在胡同深处,可生意一直不错,宾客们常来常往,门庭并不冷清。咖啡店门前有个不小的空地,用一排茂盛的金镶玉竹围着,天儿好的时候,这里的伞椅上也坐满了人。

来这里的人大多会留恋地消磨一整天的时间,不觉得过足了瘾不会离开,皆因这间小店有个妙处,任是谁,自打踏入竹围墙之内的那刻,便会感觉远离了尘世的喧嚣,满心的安静平和,那些脑海中已经被淡忘的美好记忆,忽然间一帧帧接连浮现,就如同昨日才发生般清晰。“旧日时光”的老板,再老的熟客也没见过,坊间有个传言,说这里的老板原来是一位极富盛名的风水师,因为当年做事误伤了人命,所以引咎退隐。

“旧日时光”从十年前开业起就是昼夜兼营,从未间断过。但是今日,店门口突然挂起了歇业的牌子。那排金镶玉竹原本四季茂盛,叶子、枝干莹润如玉,如今也变得叶片委顿,枝干枯黄。此时,两个碰壁的常客站在门口用手抚着竹子的枝干惊诧地道:“前天咱俩来,竹子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另一个扒着竹枝向里面边看边说,“店里面也破败得不成样子,就跟十几年都没人进去过一样,全是土,门框上的漆都掉了。”

两人正看着,竹门从里猝不及防被撞开,一个面色阴沉的圆脸侍应,脚步匆忙地从院中出来,对院门口的两人视而不见,径自跑出了胡同。

紧接着一只闪闪发光的银色小蝉自院门内疾速飞出,两个熟客接连受到出其不意的惊吓,终于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互相拉拽着走远了。

小小银蝉振翅高飞,一直飞到了花枝街128号的院子上空,稍作盘旋俯冲而下。院子正中有个宽阔高大的紫藤花架,藤花的枝蔓密密层层,花朵累累如同紫云垂地,院中香气缭绕,蜂蝶纷飞。藤花架的花阴凉下有一男子,清秀绝伦的脸上带着些慵懒,半靠在黄花梨罗汉床上,正在读着一本书。

那只银翅小蝉震颤着翅膀落到了报君知的手上,发出一阵沙哑的蝉鸣,报君知轻轻将它捉住细看,半晌皱起眉头,叹息道:“六年了,还是没灭了你的心头火。”

竹枝人

堪舆街紫微堂里,五师傅正在给弟子们讲解符图术。他笑容款款地坐在鸡翅木根雕茶几旁,五师傅天生一副亲切模样,笑起来总令人觉得如沐春风,但虽如此,却没有一个弟子敢面带松懈,一概毕恭毕敬地围坐在他的周围。

五师傅将新砌的“观音王”一杯杯斟倒在弟子们的杯中,不疾不徐地道:“符图之术是每个风水师所必须修习的术课,符图种类繁杂,其作用也各自不一,有的消灾避厄,有的牵引姻缘,有的镇护宅院,有的祛除邪祟,不胜枚举。”他眉目舒展地拿起自己面前的茶饮了一口,接着道,“符图分为三个部分,一为符座,就是符的上半部,二为符脚,即符的下半部,三为符胆,也是整张符图最紧要的部分,符若如人,那么符胆便是人的心窍,没有符胆,符图便是废纸一张,附座符脚写得再好也无用处。”

旁边一个弟子此时得意地插嘴:“师父,您的符图术在咱们堪舆街里若是认了第二,怕是没人敢认第一。”其他弟子们尽皆称是。

五师傅轻笑:“就知道拍哄师傅,这话在家里说说得了,外边说了让人笑话。”他又饮了口茶接着道,“从符胆加得如何,便可看出风水师的功力深浅。符图若按符胆去划分便只分为两种,一种为咒胆符,一种称为物胆符,通常的风水师用的都是前者,只因符图的物胆都不是平常得见的物件,虽然效力强,但是不方便寻得,也就只好作罢。”

“师父,您讲几个有趣的,也让我们长长见识。”一个年轻的弟子兴奋地道。

五师傅点头:“师父接下来就要讲的。”他想了想,“有两个挺有趣,世上有数种有智的鱼人,按类别可分为鳐人,鲛人与鲵人三类,但世人所熟知的只有鲛人这一支,便是世人所说的美人鱼。而另外两支鱼人因为隐匿在暗处就鲜有人知了,但身上却藏着两味好符胆。”

“这鲵人全身为鱼型,却生着人的脑子,酷爱读书,知识十分渊博,性情温和,能口吐人言,藏身于洞穴中,数量极为稀少,鲵人十年蜕一次皮,蜕完身形长大一点,其皮蜕莹白如雪,用来制符胆,可令人读书过目不忘。

而鳐人,身为鱼,却生着一张人面,其面多为可爱的婴孩,所以又被唤作童子鳐,取其鱼鳍血做符胆,可令人生出“利他心”,但鳐人心眼极小,若有得罪,睚眦必报,所以取其血必要求其应允才行。要说起对付水中的精怪,咱们灵宝派倒是……”

讲到得意之处,弟子们都啧啧称奇,低声交头接耳地议论,五师傅忽然神色一变,站起身匆匆向着门口走去,弟子们微怔,莫名其妙地一齐望向门外,继而互相问道:“外面那人谁啊?”

只见紫微堂天井里高大的海棠树下,站着一位身材颀长、气质清冷的年轻男子,面目生得俊美绝伦。此时西府海棠花开得正盛,满树旖旎,微风拂过,粉嫩的花瓣随风而下,飘落在那男子的脚边,那男子穿着一条颜色微旧的浅蓝牛仔裤,上身配一件修身的素白衬衫,就这样简单的打扮却让人觉得说不来的受看,一众弟子趴在窗前看得有些呆怔。

五师傅脚步匆匆走到报君知近前躬身道:“您是有事找我?”

报君知神望着他淡淡地道:“有人要来偷东西。”

五师傅惊讶道:“来紫微堂偷东西?”话音未落南二楼的一扇窗子里忽然显出彤彤火光,堂屋中的一众弟子一见大惊失色,高一声低一声地叫起来:“师傅的寝室着火了!”大家都忙不迭地推开门要冲出去救火,几名弟子刚奔出门,只见报君知左手轻挥,众弟子只觉一股滂沱之气迎面而来,门口跑得快的两人一跤又跌了回去。

片刻之后,红光闪烁中的窗口赫然出现了一个身材瘦小的圆脸男子,那样貌正是“旧日时光”的侍应。他怀中抱着一个红色锦盒,自窗口轻飘飘地一跃而下,转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地向着大门跑去。

五师傅还在愣怔,报君知已经上前一步,右手在空中掐就离文,微微抬头朗声道:“雷霆之威,奉迎持佩,流火之印,涤荡邪祟。”话音刚落,正在奔跑的侍应一声惊叫跌倒在地,紧接着一个足球大的火团破盒而出,直冲报君知而去,报君知看也不看,旋身反手一抄,已经将那火团稳稳接住,再摊开手掌,火光散去,只见掌心上一颗核桃大小的金印熠熠生辉。

他旋步,抄手,拧身,站定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脚下的海棠花瓣一瞬间尽数飞起,又缓缓落下,那场面难描难画地好看。

屋内趴在窗前看的一众弟子已经傻了眼,有一个年长些的奇道:“这莫不就是,咱师门的至宝‘流火印’,专门用来克制水怪的,只有每一代的掌印人才能使用,这人怎么会召唤得动?还有,哪来的吃了豹子胆的小贼敢来紫微堂偷印。”

报君知将流火印交给五师傅,自己上前查看倒在地上的侍应,侍应缓缓翻过身来,看清是报君知,神情惶恐至极,报君知肃容道:“是你店主让你来的?他去哪里了?”侍应大声道,“店主他嘱咐我来取印,然后……”话刚说了一半,侍应的神情忽然间转为惊恐,全身猛地一抽,口中含混不清地呜咽两声,身形委顿下去,化为了一根一米多长的金镶玉竹竿。

屋中的弟子都倒吸了口气,五师傅见状眉头紧紧皱起轻声道:“竹枝人上的符图解了,就是说他自己破了‘旧日时光’的禁护出来了。他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取印,为何不自己来同我说?”

报君知回身,面沉似水道:“这几日正是鳐人的洄迟日,这样的敏感的日子,若不是事出紧急,他绝不会去破禁护的。他自然也知道凭个符图变化出的假人拿不到流火印,此举无非就是想通知你我,他已经身处危厄之地,竹枝人取印,实是求助之意。这件事既是这样处理法,怕是又触到他最顾忌的了。”

五师傅大惊:“您的意思是,他回鱼化山了?”

鱼化山

阿恒是两天前在背包客贴吧里看见那篇关于鱼化山的帖子的,那帖子写得实在太吸引人,内中描述的情景恍如世外桃源一般。

说有一个近千年历史的神秘古村,隐藏在城南50公里处的鱼化山里,之前这里的居民一直过着避世隐居的日子,直到年初的时候,竟被自己意外发现。鱼化山的地形特别奇特,外高内低,曲径回转,峰上有峰,谷下有谷,而那个神秘的小山村就息迹在这山谷中的最幽静的构树林中。

在那个长长的帖子里,帖主细细讲解了自己的这次奇遇。说自己去的时候是10月,构树的果子完全成熟,远看红灿灿的一片,小灯笼般挂满枝头,他迷途多日,饥渴难耐,所幸有点植物常识,知道这果子没毒,于是一路采食,走着走着遇到一个小山洞,自山洞中的小路穿出,便发现了这个美轮美奂的山村。

没想到这避世小村中的村民极为淳朴热情,他在村中盘旋数日,村民们争相邀请,每日轮番将家中美食送来给他品尝,待他离开的时候,又强将很多特产送他,总之对山村中的景致与民风极尽赞美之词。

阿恒虽然上个月才刚过了二十岁的生日,但她已经算是个很有资历的背包客了,跟着父母八岁上箭扣,十二岁闯荐福山,十五岁徒步走过呼伦贝尔草原,十八岁的生日是在长白山天池边过的,北方众多不为人知的野山她都去爬过。但是像帖子中描述的这样与世隔绝,年代久远又保存得如此完好的避世之地,莫说见过,简直闻所未闻。

阿恒是贴吧活跃度很高的吧友,经常将自己游历中拍摄的照片与有趣事件发在贴吧共享,为贴吧吸来了很多粉丝。这个背包客吧的吧主叫做余念白,阿恒与他虽未谋面,却格外的志趣相投,平时在贴吧中的观点也出奇地一致,余念白更是经常出言称赞阿恒的勇气与人生态度。每次阿恒背包出门,余念白便全程守在贴吧等着看她的更新,并随时地提供建议与自己所知的资源,极为贴心。在这个贴吧混了几年,阿恒每日与余念白说说笑笑,心里渐渐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网友存了些爱慕的心思。

阿恒是个爽快的女孩儿,本想着过完二十岁生日就对余念白坦言心境,但是两天前发生的一件事,却让两人的关系出现了出其不意的逆转。起因便是这个关于鱼化山的帖子,帖子刚发出时,阿恒看得津津有味,兴致勃勃地向帖主咨询鱼化山的具体位置,却不知为何余念白突然出现将帖子删除,并将那名帖友给逐出了贴吧。

阿恒当时觉得莫名其妙,追问余念白缘故,谁知一直温和风趣的余念白忽然间变得言辞粗暴冷漠,大加斥责阿恒不应当轻信这种不知根底的吧友的妄谈。几番争执之后两人用词都激烈起来,后来竟至闹翻,阿恒气怒交加,委屈莫名,当即言明自己两天之后便会亲自去鱼化山探个虚实。

她因为太过气恼,便顺手将一直试图说服她不要去的余念白加入了黑名单。她想着,自己两天后从鱼化山回来,将拍好的照片与游历发在贴吧里,看余念白还有什么话说,那时一定要这个狂妄不知所谓的小子向自己道歉。

阿恒次日凌晨出发,两个小时后到达鱼化山,她按着帖子里所说的方位与路径,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果然顺利找到了那条进村的小路。

也难怪这山村一直未被发现,原来村子隐匿在鱼化山的山坳之中,四面环山,只有一条一米多宽贯穿山洞的小路可供出入。

阿恒背着鼓鼓囊囊的旅行包,兴冲冲钻出山洞时,虽然之前已经从帖子里有些了解,但放眼望去,依然被眼前情景震撼到目瞪口呆。

她的眼前是一片视野开阔的花海,皆是各色各式的兰花,花海中有一条三米宽的石头路,路的两边除了座落着十数栋茅草顶木屋,木屋几乎被大片大片茂盛的紫色蕙兰与黄色的文心兰所淹没。兰花香气悠远,此时整个山谷里都飘荡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有不知名的长尾雀鸟,掠过山谷,发出悠长的鸟鸣。

此时虽近中午,天色却十分阴沉,下着长而连绵的雨丝,阿恒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沿着石头路向山谷中心走去,当石面被雨水打湿后,一枚枚大如鸵鸟蛋的卵石上,清晰地显露出各种各样的鱼骨图案。阿恒对这个发现十分惊喜,她匍匐在地,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边爬边看。原来这条路上铺的不是普通石头,皆是保存完好的鱼化石,石中鱼头尾俱全不说,有的还保留着部分鳞片,鳞片不知什么缘故已经玉化,在雨水中泛着莹润的光。

阿恒沿着化石路,走了没一会,花丛渐渐稀疏,耳边传来淙淙水声,阿恒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宽阔的小河,约有十几米宽将去路完全封住,河水清亮到底,此时因为下雨,山上的水缓缓而下,河水“哗哗”地流得十分畅快。

阿恒正待向前细看,却忽然觉得脚下一绊,踉跄得几乎摔在地上。她慌乱中低头,只见草丛间有一个被裹在襁褓中的婴孩儿,那婴孩长得极为可爱,小脸粉嫩,眼睛又圆又大。阿恒忍不住惊呼一声,忙不迭地弯腰小心地将孩子抱起,婴孩不哭不闹,乌溜溜的一双眼睛却不住地上下打量着阿恒。

“这是谁家的小孩儿啊?”阿恒抱着婴孩四下张望着,喊了半天,并没人搭腔。

婴孩乖乖地靠在阿恒怀中十分安静,脸上挂着个天真的笑容。阿恒抱着他只觉一颗心都软了下来,她不禁逗弄着孩子道:“你长得这么可爱,你家里人怎么把你放雨地里了呢?”

“有多可爱呢?”忽然间婴孩望着阿恒,声音朗朗地问道。

听见声音,阿恒震惊地望着婴孩,完全呆怔了,忽然间她感觉手中沉重无比,怀中婴孩失手落地,纪尚恒大惊失色地看去,只见襁褓散开,婴孩跌坐在地上身形迅速长大,转眼间已经是二十几岁的青年模样,他身上的衣裤也随之生长,依旧适体合身,只是颜色鲜艳款式可爱,看着甚为诡异。

这一下把阿恒吓得张口结舌,扎煞着双手整个人都僵住,那青年轻叹一声,缓缓站起身来,面容竟生得十分清秀,他望着阿恒忽然间哈哈大笑:“正是我想要的那种见面方式,阿恒啊!我的帖子写得如何?鱼化村是否比我写得还要值得一看?”

这奇异的场面让阿恒目瞪口呆,她愣怔地望着那青年,虽然还算镇定,但控制不住声音有些发颤:“你……到底是什么怪物?那个帖子是你发的?你为什么要把我骗到这里来?”

“你不来,余念白怎么会来?”青年望着阿恒意味深长地笑:“这一天,我等了足足六年了。一会儿他来了,你就会知道,怪物可不止我一个哟。”他竖起食指在面前摇了摇。

“余念白?”阿恒听着他的话,接二连三的意外,让她的脑子有点发蒙,余念白也与此事有关?阿恒脑中猜想接连闪现,虽然逻辑一片混乱,但已经感觉真相必定不同寻常,一时间只觉心惊肉跳,惶恐至极。

正想着,忽然见那青年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朝着自己走过来,终于忍不住大声惊叫起来,少女尖厉的叫声音色高亢,瞬间打破了山谷中的寂静。阿恒叫了没有几声,忽觉一阵鱼腥味迎面而来,脑中顿时如同缺氧般神思恍惚,昏厥前她看见那青年向自己俯下身,却忽然间被什么人冲撞开了。

旧日时光店主

阿恒醒过来时,听到旁边的河水声越发地湍急,她挣扎着站起身,青年听见声音转过头来,面露微笑道:“那姑娘醒了,我早说过我没做什么。”

阿恒忽觉眼前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自己面前,那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细眉长眼,薄嘴唇,身形很是健硕。薄唇男子附身看了看阿恒,见她并无异状,神情稍显轻松,转身厉声对着青年道:“你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他神情中满是愤恨:“重纹,你这淫荡的鱼怪,当初也是这么迷惑念彤的吧?不是你的引诱,念彤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六年前我一时心软放过了你,你今日竟然又敢害人,我那时为什么不直接弄死你,给我妹妹抵命?”

“余念白。”被唤作重纹的青年忽然收起脸上的调笑与满不在乎,神情也变得凛然起来,他站起身向着男子走来。“这笔账恐怕不是你这个算法,你为什么放过我?你心里最明白,当年念彤与我是真心相爱,如果不是你横加干涉,拆散我们,又强用符图将我们已经成形的孩子给打下来,念彤根本就不会枉死,你是愧疚才……”

余念白,阿恒听到这这个名字,心头大震望向薄唇男子。

“鱼怪?”重纹冷笑:“你是在叫我还是在叫你自己?你忍了这么多年,就算是你那个同门的小师爷帮你做了禁护,还是拦不住你的本能。”

他用手指指自己的头促狭地笑:“因为你根本就控制不了你自己的天性,在洄迟日里,你的性腺正在使劲刺激你的中枢神经,让你回到你出生的地方进行繁衍。”他忽然大笑:“你看看你非要装成个让人样儿活着,还用符图克制自己不去变身,费劲巴拉地进了灵宝派做了风水师,又练出一副残害骨肉的狼心狗肺,却依旧改变不了自己带有一半鱼血统的事实。等到你临死前,还得受本性驱使回来这鱼化山,变为一块鱼骨石。”

阿恒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整个人都懵了,脑子被突然冲进来的诡异信息塞得有些堵塞,这些混乱的信息,已经完全颠覆了她二十年来对这个世界所有的认知,她紧紧着双手,只觉得自己随时可能“咣当”一下昏厥过去。

重纹的话触到了余念白的逆鳞,令他一时间怒火攻心,他神情大变,身体也微微战栗起来,那些不愿想起的过往却抑制不住地直冲脑海。

鱼化村里住着的,是罕有的一支混有人类血统的鳐人,世人称为童子鳐,这些鳐人可以选择以人的形态或是鳐人样子生活。虽然童子鳐化为人身时与常人无异,但因为比较耗费体力,所以大家通常只在每月的洄迟日才会变身。洄迟日为每月农历二十二下弦月出现之时,这个时间他们的性腺会极度亢进,在这个时候变身为人,尽情享受欢爱,女鳐人也最容易在这个时候受孕。

余念白虽然生在鱼化村,却并未在此长大,皆因他与这些同类并不一样,因为他的父亲,并非鳐人。重纹在背包客贴吧里发的内容,其实便是念白父亲的亲身经历,念白父亲是个著名的名徒步旅行作家,二十八年前恰在洄迟日误闯进鱼化村,与念白化为人身的母亲一见钟情,两人在茅屋中畅快饮酒,纵情欢爱了两日。

洄迟日过了之后,他父亲清晨醒来,意外地发现整个鱼化村村民,都化为生有孩童头颅的鱼人,在村中的河中游来游去,这场面几乎将念白父亲吓个半死。

念白的母亲那时已经感应到自己怀有身孕,便以腹中胎儿为由祈求念白的父亲不要将童子鳐的秘密外传。念白的父亲虽然嫌恶其母为异类,但也知道事关整个村子鱼人的命运,于是两人约定,待念白母亲产下孩子,传信给他,他来接走孩子,从此再不相见。念白满周岁,他父亲践约而来,将其带离鱼化村。

念白回到人类社会,不知为何却十分不适应,周身长满鱼鳞不说,情绪稍有激动就会变回鱼身。他父亲万般无奈来到紫微堂求助,紫微堂当年的掌印人净颜先生是念白父亲的亲堂叔,虽然已经是耄耋之年,仍破例将念白收归自己门下,以符图之力压制其变化,使他能如平常孩子一般长大,而净颜先生正是五师傅的授业恩师。

念白三岁,其父结婚,对妻子谎称儿子是与之前女友所生,其妻性格温良将念白视如己出,两人婚后一年生下一个女儿,起名余念彤。

念白非常喜爱这个妹妹,自小便处处维护照顾她,而念彤对哥哥也十分依赖,兄妹之情甚笃,待到了念白十八岁那年,他父母在一次徒步旅行中出了意外,双双失踪。念白自那时起便担起父母职责,独自抚育小妹,兄妹两个相依为命。

不久,净颜先生以百岁高龄辞世,当时念白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世,因为对自己的出生之地生出向往之心,又自觉学艺有成,有一个月便没有听从师傅的嘱咐对自己施用符图,待二十二日这天,他忽然觉得出奇地烦躁不安,就如同有人指引般径自来到鱼化山,找到了构树林中隐匿的村落。

他在村落中遇到独自居住的重纹,得知因数年前一场奇异的传染病,鱼化村的村民已经尽数亡故,而重纹因为当时身在村外得以幸免,两人畅谈心事之后,均觉投契,兼之同宗同源令二人颇为相惜,便结为好友。

念白自此经常邀约重纹出山与自己相聚,也大方将自己的妹妹念彤介绍给重纹认识,重纹与念彤也十分投缘。后来重纹每月都下山来念白家中小住,三人经常结伴出游,一来二去,念彤竟然与重纹互生情愫。两人将消息告诉念白时,原以为念白会喜出望外,谁料想念白当场翻脸,勃然大怒,竟动用符图术将重纹驱逐,又咬牙切齿地咒骂重纹并警告他如果再敢意图对念彤不轨,便将他打得再也无法化为人身。

念白的反应大出重纹意料之外,他心中愤懑,这才知道念白从来都以他自己的身世为耻,也并未真拿自己当做亲人。他回到鱼化村本想自此再不现身,谁知几日后念彤悄悄前来,当面向他表明心迹,重纹也毫不隐瞒地讲述了自己的身份,念彤大惊之后却并无半点嫌弃。这让重纹大为感动,眼前这个秀美善良的女孩儿给了他这幽暗世间仅有的温暖,那晚两人一时情热,便做了夫妻之事。

次日,余念白追寻而来,见此情景十分震怒,他心疼妹妹,便将满腔怒火都发到了重纹的身上,重纹因着念彤的关系,一直退让并不还手,被打成重伤。

那日之后,余念白带着念彤回家,寸步不离地看管,日日劝导,无奈念彤十分执拗,一心认定重纹,对哥哥的话完全听不进去,两兄妹就这样僵持月余,念彤忽然发现自己身怀有孕。

这本是念白在夜深人静午夜梦回时都不敢拷问自己的懊悔,是他甘愿这一生都被禁锢的隐痛,忽然间就这么被自己最恨的人朗朗道来,那种巨大的冲击令他在一瞬间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的意识一阵阵开始模糊,脑海中一帧帧地闪回着妹妹从小到大的样子。

“你总会保护我的是不是?”六岁的念彤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一直都会吧?”

“哥哥是我最好的朋友。”十岁的念彤一边咬着雪糕一边笑。

“我不会离开咱们家的,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十四岁的念彤神情郑重。

“你为什么总不让我和别人交往?”十六的念彤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不要你管我的事。”十八岁的念彤愤怒地大叫。

“你答应我放过他,你答应我。”二十岁的念白神情虚弱满眼的祈求。

锥心刺骨的痛楚一浪浪袭来,余念白几乎站立不稳,身上冒出层层冷汗。

重纹注视着他的表情,神情亢奋地一步步地走近余念白,声音里带着极大的蛊惑:“不要克制了。”他伸出自己如青蛙般长着蹼的手,指着被吓得浑身颤抖面无人色的阿恒道,“去啊!今天是洄迟日,快去做你应该做的事啊!你不是人,你就应当遵从你的本性。”

望着浑身颤抖楚楚可怜的阿恒,余念白拼尽全力地克制自己想要扑过去的冲动,但是他的眼睛却越来越红,双脚双手变得奇痒难忍,他忍不住踢掉鞋子,发现双脚已经遍布细密的鳞片,而且鳞片层层上长,已经快要过了膝盖。他回头望着阿恒,双眼通红地大吼:“跑,快跑。”一声惊醒梦中人,阿恒一时间神魂归位,忙不迭地爬起身。

狼牙血蛭

重纹双眉微挑,双手用力拍在水中,再扬起手时,一大块湿泥向着正在奔跑的阿恒抛了去,那些湿泥诡异地在空中一瞬间分裂成数十个细长的泥条,尽数甩在阿恒的身上。奔跑中的阿恒忽然发出骇人的尖叫声,停下脚步快速地在自己身上拍打着,神情极为痛楚,也就片刻她缓缓瘫在地上一动不动,而甩在她身上的泥条,却迅速膨胀,在她周身上下蠕动,个个都有拇指粗细,散发着黑红色的光亮,大口张开露出雪白尖厉的獠牙。

重纹见阿恒倒地,得意地笑起来:“余念白,别再犹豫了,我这些狼牙血蛭年前就已经把鱼化山里的鱼啊鸟啊都吃了个干净,我只要一加驱动,它们根本就停不下嘴。你要是再不过去做你该做的事,转眼之间,这姑娘就被吃得只剩下一具枯骨。”

余念白的忍耐此时也已到了极限,眼见阿恒不支倒地,忽然间发出一声低吼,一双眼变得通红,他恨恨地看了重纹一眼,咬咬牙一头撞向溪边的石头,一声闷哼之后,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重纹微微愣怔,忽然失笑:“你被符图压得跌智商了吗?”片刻之后他收起笑容,恶狠狠地望着倒地不起的余念白厉声道,“你就这么看不起你的出身,你当年非要杀死我与念彤的孩子,就是因为这个,你觉得我们是怪物,不应当存活在这个世上,我偏要看看如果是有女人怀了你的孩子,你是不是一样会毫不犹豫地将胎儿打下来。”他俯下身正要拖拽余念白。

忽然一个凛冽的声音传来······(原题:《风水师报君知系列之童子鳐》,作者:昱峤。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众号:dudiangushi>,下载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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