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鞘瘤会引起腿酸吗(神经鞘瘤会导致腿疼吗)神经鞘瘤会引起腿酸吗(神经鞘瘤会导致腿疼吗)

关注健康
关注真实体验

神经鞘瘤会引起腿酸吗(神经鞘瘤会导致腿疼吗)

神经鞘瘤会引起腿酸吗(神经鞘瘤会导致腿疼吗)

为了报复我的状元郎未婚夫,我选择接近他

(一)

这件事情说来惭愧,我原有个两情相悦的意中人王充,可是他科举中了状元和我划清了界限。

不日后坊间便传出,当今如玉公主看上了状元郎。

倘若那如玉公主专情也便罢了,她公主府上养着大把男宠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哇!

思来想去,我借一身武艺趁月黑风高潜进了公主府。

没摸清楚路线,跑到了公主家的澡堂子。

我刚想开溜,却发现浴池中泡着个人儿。

他全身浸在池中,上身仅露出一段锁骨,长发浸透湿嗒嗒地贴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欲落未落的水珠。

那人美得宛如要来索命的水鬼。

忽然,他睁开眼,露出一双澄澈的黑眸。

他向我游来,慌乱中我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嘘,我不是什么刺客,我不害人……”

他眨眨眼,眼神极为温和。

我便放下了手,他问道:“你为何而来?”

他声音好温柔,蛊惑得我放开心扉道:“我的意中人被公主看上了,我就想看看传说中的公主长什么样,她到底哪里比我好,值得我意中人放弃我。”

他面无表情地听完了我的故事,似是还在等下文。

他仍泡在池中,而我蹲在池边有些腿酸。

我尴尬起来,就想转移话题:“公主都有你这般的美人儿做男宠了,竟还会喜欢上别的男人。”

“美人儿?男宠?”他微微睁大眼很是吃惊。

我道:“难道你不是?”

他低头沉默一会儿,道:“不,我是公主的男宠。”

我问他:“公主对你好吗?”

还没等他开口,我又补了句:“我听说公主性情很是残暴,你一定被她折腾坏了吧?”

话说完,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我赶着逃命没来得及和他道别就翻起窗户飞了出去。

(二)

多日后,我又翻到了公主府的澡堂。

这不能怪我,只有那里把守最松懈。

我又见着了他。

不同上次,他此刻在靠在浴池边,一脸伤神。

“谁?”他眸中露出一道凶光,反差于初见时的宁和。

我站出来:“是我?”

靠近才发觉他一身酒气。

他微眯双眼颇为警觉,过了会儿才舒展眉头:“是你啊,你那个意中人是叫王充吧,我将他赶出公主府了,他不会再来了。”

我大惊,我上次只和他说了意中人之事,却没告诉他王充的名字。他竟这般神通,还将王充赶了出去。

看来他很是受公主喜爱啊。

他又说:“你不满意这个安排?”

我摇摇头:“我已经悔悟了,他不值得我去喜欢。”

他嗤笑了一声:“你早该明白,世间男儿皆薄幸,为情所误愚蠢之至。”

我道:“你怎么这样想,难道你不是男人?”

他说:“正因为我是男子,所以我更懂。”

我一吃惊就会忍不住挑起一边眉毛,撅起一边嘴,他望着我“扑哧”一笑。

他缓缓走出了池子,我吓得赶紧捂住了眼,十个手指都是分开的。

他这身子真好看,肌肤白嫩光滑,却没少肌肉,且不是外头干多苦力活男子的那种精壮,他是精瘦,每一条肌肉曲线都是恰当好处的漂亮。

我目光再往下……

唔,第一次这般见男人,真是壮观……

我恨我不是公主!

我也想当粗暴的公主!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体,任我目光滴溜溜在他身上转。

随着他一身酒气逐渐浓重,他挑起我的下巴:“怎么,你看上我了?”

我不禁脸红心跳,前有无情状元郎做对比,这近在咫尺的美色,我能抵得住吗?

我干干地咽下口水,见他因醉酒愈发迷离漂亮的眼睛,诚实地点了点头。

他又是“扑哧”一笑,低低道:“从没姑娘说喜欢我,这公主府高墙大院……”

他说着说着又开始小声念叨起来,似乎在自言自语。

原来公主只把他当玩物,都不曾说一句喜欢,真是暴殄天物。

色欲熏心,我胆从色边生道:“我救你出去!我很厉害的。”

他歪着头看我:“嗯?你很厉害?”

我觉得我被他看扁了,捏了捏拳道:“就当我义勇为,让残暴的公主也来尝尝苦头!”

他又笑了,为什么一个人笑起来都这般温柔?

他忽地附在我耳边道:“那我等你来救我。”

(三)

后来我想那男宠是喝醉了才会那般举止轻薄,但是我却听了他的混入了公主府新买来的一批丫鬟中。

我原想着趁此机会先摸清公主府路线,却不想公主亲临,把我挑走做了她的贴身侍女。

一上来就面对最大的敌人,我惴惴不安了许多天,可随着日子渐长,我发现公主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残暴。

有一天,我忽觉小腹坠痛,随即赶到双腿有什么东西淌下来,心想大事不妙。

可公主立马发现了我的异样并向我走来,我以为公主会为此嫌弃惩罚我。

不想我还没等到公主发问,就疼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公主正坐在我床头:“阿菱,你来癸水了。”

这一路跋山涉水来找王充,我仗着一向体格棒,过得很是随意,大概在哪里受了寒,来癸水竟然要了命。

然后我发现,自己竟躺在公主床上。

我吓得赶紧要起来,公主竟把我按下去,柔声道:“你好生躺着。”

说完,她给我递来一碗甜汤。

我受宠若惊,却又不安道:“我会把您的床单弄脏的。”

公主却说:“难道我还换不起一张床单吗?”

我就这样躺了下去,一躺在公主床上躺了七天。

知道的以为我来了癸水,不知道的以为我得了重病。

这七天公主住在别的院子,她白日常来看我,还给我带些我从未吃过的好吃的。

好像除了我娘,这世上再也没人对我这般好过。

我问公主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明明我只是个侍女,她却一笑道:“看你面善,把你当妹妹罢了。”

于是我打心眼里把她当公主姐姐,内心万分唾弃曾经垂涎她男人的我。

不过说来也怪,自打我进了公主府后,便再也没见过那个男宠。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知该如何打听他,找他的事儿也就渐渐从心里头搁下了。

倒是我和公主,感情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公主每天都会变着法送我些小玩意儿,公主会带我看星星,公主会带我荡秋千……

有传言说,公主转性不再爱男人,爱上我了。

(四)

有一天,番邦王子来京城觐见圣上。

圣上便设下宴席,公主也被叫去赴宴。

而我做为贴身侍女随公主一同前往,见识到了她的舞姿。

随着曲扬,她长发珠璎飞旋,长袖一撒,顾盼生姿,舞尽春风。

那一舞,看得我惊心动魄,也使得番邦王子看上了她,哪怕她有个死去的驸马爷,哪怕传说中她养了一群男宠。

公主在那晚喝了个烂醉。

回去后,她久久没让我退下,反而让我服侍她沐浴更衣。

从前这件事她都是会遣开下人的,我只当她喝醉了所以一反常态。

等到了浴池,我取下她一头发钗,卸下她一脸妆容,解开她衣裙才发现,她竟然是个男人。

而且是一张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她,不对,他,就是那个男宠!

难怪入了公主府我再也没有见到他!

要不是他主动坦诚,我竟一直没有发现!

震惊之余,我发现公主朝我望了过来。

见公主锐利似要射出箭来的目光,我下意识指指耳朵张开嘴:“阿巴阿巴。”

很显然他不相信并向我靠近了一步,我侧开身,并伸手向前摸索着,试图证明我是个又瞎又聋的残废。

岂料,他又靠近一步,我这手没收回来,摸在了他的胸膛。

我欲哭无泪,只能干巴巴地:“阿巴阿巴。”

他抓着我的手:“我公主府中岂容一个又聋又瞎的残废做下人,你若是真想如此,我不介意割了你的舌头挖出你的眼睛。”

他声音笑意中掺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我不禁瑟缩了一下脖子。

“不是说好要救我出去吗?不是说要见义勇为让残暴的公主尝尝苦头吗?”他逼近我问道。

他一句句一声声重现了我的愚蠢,我泪流满面道:“你不是说你是公主的男宠吗!你怎么会变成公主?”

他说:“你不装了?”

我心想,事到如今我还能装什么?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倦怠道:“我也不想装了。”

他搂住了我:“阿菱,你带我走吧,我好想见见外面的天空。”

此刻的他看起来很脆弱,好像一片幻影稍纵即逝。

若是先前这般美人待我,我会很开心。

可现在我很害怕,公主姐姐和眼前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当今如玉公主为什么是个男人?

我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白皙光裸的手臂,侧头望向他:“公、公主……不对,我该怎么称呼你?”

他说:“你可以叫我朱玉,也可以叫我轻寒,轻寒是我的表字。”

朱玉是如玉公主的真名,也就是说他是如玉公主本人没有冒名顶替。

他好像会读心似的:“我母妃斗不过后宫那群,她想我健康长大,又怕我被卷入夺位纷争夭折,自小叫我扮作女子保命。”

短短几句话却叫我惊骇万分,他竟是自小扮作女孩,难怪我从未觉察到公主是个男人。

他低低说:“可我不能做一辈子的女人……”

我问他:“你那个英年早逝的驸马爷……”

他轻轻笑道:“我杀的。”

“你养的男宠……”

“我养的门客。”

我皱眉:“你养门客做什么?”

他轻巧道出四个字:“我要造反。”

我惊道:“你不怕我说出去吗?”

他冰冷纤长的手指渐渐游移上来摩挲我脖颈:“你这是蚊子找蜘蛛,自投罗网。”

“钟菱。”他唤我名字,可我记得自己只说过我叫阿菱不曾报过名姓。

他补了句:“江湖上人人喊打的女飞贼。”

我讪讪笑了一声,不敢多说。

也就那么一瞬间,我就反应过来,在我第一次潜入公主府后,他就把我查了个底朝天。

他又在我耳边声音低柔道:“怎么,戏演多了,你真以为你是天真无害的邻家小妹?”

“好哥哥,我是真想从良,真来投奔我青梅竹马才跑来公主府的。”

“嗯,”他仍不放我的脖子,“找青梅竹马,顺道看看哪个男宠长得好看可以揩油。”

唉,都怪我这爱美之心,有时候劫富济贫的途中见着哪家公子哥长得好看忍不住调戏几句。

我这名声,在江湖上怕是比如玉公主还要烂。

可苍天在上,我真摸着过的美男子就只有这澡堂子里的朱轻寒!

我累了,索性直截了当问他:“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他反而问我:“我这般送上门来你不动心么?说好带我走,却和公主形影不离。”

他语气里多了丝嗔怪和幽怨,仿佛自己就是被我遗弃的男宠。

可和我形影不离的公主殿下不就是您么!

我又问他:“到底要我做什么?”

他收了势,眸光渐冷:“你的轻功当世第一,我要你替我做传信人。”

我没有机会说不。

这男人蛰伏了二十多年,刻意装扮起来一颦一笑乃至声音身姿都像极了女人,一个人能对自己那么狠,遑论别人。

能被他选为棋子,我的寿命怕是一眼就到头了。

(七)

第二日,朱轻寒在妆台梳妆,我在一旁瞅着。

他拿支笔描画自己面容,渐渐地五官就不似个男人了,矜贵中带着几分娇媚。

亲眼见证他这易容术把自己画成我所熟悉的那个公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所喜欢的那个温柔的公主姐姐是假的,是他伪装的幻影,我一眼心动的男宠也是假的,也是引我入瓮的伪装。

这个人明明近在咫尺,却让我觉得看不透彻。

他笑着回过头:“阿菱,你是怎么了?”

脸皮子一换,声音都是女人的。

我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却想起了什么,拿脂粉将殷红的唇涂白,又换了种粉敷面……

不一会儿,那个雪肤红唇的公主,变成了气色毫无的蜡黄脸,唇无血色,眼下还挂着一对黑眼圈。

他又拿起一张帕子,掩唇轻咳,像极了病重:“今天那番邦王子要来,配合我点,可别让他真叫我和亲去了。”

我说:“你手段既然这么多,为何不像对待驸马爷那样,把他也做了。”

朱轻寒轻轻笑了一声:“阿菱阿菱,我该说你是天真还是傻,番邦王子死在京城,岂不是给他们多了条理由侵犯边境?”

也是,他既想夺这天下,想必是不想接手全是烂摊子的天下的。

正想着,他忽然凑近我:“阿菱,你不会认为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吧?”

我摇摇头,假笑道:“我一直认为公主姐姐人美心善,是外头传言抹黑了你。你是善良人,对吧?”

朱轻寒笑意里带着轻微的鼻息:“嗯,那要看对待的人是谁了。”

那番邦王子如约来了,朱轻寒叫我把他领进房。

身为男子私下第一次见公主就去她闺房,这是不是太过大胆一点。

朱轻寒敢请,那王子竟真敢来。

可当我推开公主闺门,我惊呆了。

他长发披散半闭着眼一脸病怏怏地撑着手肘半卧在床上,身侧两边躺了数个衣衫不整男子。

有人在替他捏脚有人替他揉肩,还有男子跪在他床边抽抽噎噎地哭着:“公主,您好生生的,怎就病了呢?”

像是没觉察到我们来,他也没抬眼皮,捂着帕子轻轻咳嗽起来。

没一会儿,他开始呛嗓子,发出重重的呕痰声。

那声音叫人听着感觉又邋遢又恶心,饶是我知道他是演的,都觉得很是幻灭,遑论我身畔这位昨日被他舞姿倾倒的王子。

我感觉到王子后退了一步,这时候朱轻寒终于抬眼了,他像是吓了一跳:“阿菱,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他往帕子里啐了一口,迅疾将其丢在地上,又快速指挥身边男子:“快快快,走走走!”

等到男宠们都走了,他才好整以暇地捋捋头发,柔声道:“王子,你来啦。”

他虽笑容满面,可经他刻意描画出的病容,与昨日风姿迷人的公主大相庭径。

那王子二话没说,转身跑了。

朱轻寒的笑容渐渐冷下来,将手中长发抛到身后:“好歹一国王子,怎么这般不讲礼貌。”

(八)

据说后来圣上有意撮合王子和朱轻寒,但王子立马露出见鬼的表情二话没说拒绝了。

圣上倒也见怪不怪,毕竟似如玉公主这般烂名飘扬的寡妇,没人想娶是正常的。


而那天晚上,朱轻寒一边卸妆容一边唱曲似的哼哼:“天下男儿皆薄幸啊~天下男儿皆薄幸啊~”

词是薄情寡义的词,他唱得倒很是欢快。

他转过身,已是那副美男子的皮囊,但我已经不敢直视他。

他问我:“阿菱,你怎地不说话?”

我朝他一笑:“这不是不忍打扰殿下您的妙音嘛。”

“哦,”他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向我掷来一把梳子:“帮我梳头。”

于是我便凑上去替他梳理头发。

虽古人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到了我朝,男子是可以修剪头发的,只要长度够梳髻便行。

可朱轻寒在外是女子的身份,且他的头发又有专人打理,不似我们寻常人没气力长头发到腰际就生不下去了。

他这头长发不仅浓密且过分到及膝了,梳完一把我的手便酸得要命。

我正梳到一捧发尾,他笑着转过身:“阿菱,你叹什么气啊?”

我觉得他是故意的,翻了个白眼:“你明知故问。”

他说:“头发这么长我也很苦恼啊,等我造反成功就把头发剪了,到时候你就不必如此手酸。”

我瞪大眼:“你造反成功还要我来伺候您吗?”

我希望他赶紧被人识破被凌迟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可是个女飞贼啊!我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辣手摧草钟菱啊!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我的人生!

我内心渐渐开始躁动起来,我打算跑路,这一想法一旦产生,念头愈来愈强烈。

朱轻寒读出了我的内心:“阿菱,你想离开我?”

我摇摇头,赶紧继续梳头:“哪儿的话,我是有点受宠若惊!怎么能为了我,去伤了您美丽的秀发呢?我内心会为此极度感伤惋惜的。”

他微微翘起了唇角:“好阿菱,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我心虚地点点头:“阿菱绝不说假话。”

他说:“不然我总有办法杀了你。”

……

我恨我没听我娘好好练武只会逃命的功夫,我现在就想杀了他。

(九)

又隔了一段时日,朱轻寒表示要出门,一早便起来收拾打扮。

他对镜妆点妆点着,忽然转过头,把我拉了过去。

他说:“阿菱,好好一个姑娘家,你怎不多拾掇拾掇自己。”

我对他一笑:“公主殿下,我是个贼,我们贼向来都是不讲究的。”

他说:“你这样抹黑你们贼这一帮子人真的好吗?”

我又说:“贼,还需要抹黑吗?我们本就是黑的。”

在我以为他又想继续探讨“贼”这个话题时,他忽地站起来,把我按在他座上。

而后,他便拿脂粉在我脸上操弄起来。

他动作轻柔至极,拿蘸了胭脂的笔涂在我唇上时,那一点沁凉拂过我唇,我盯着他专心致志的神情,忽觉得脸颊有点热。

那一瞬,四周寂静无声,我闻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兰草香,甚至觉得可以听到自己心跳。

好一会儿,他终于放下笔,捧着我的脸盯着我瞅了许久:“嗯,看起来精神许多嘛。”

我从他手里挣扎出来,一看镜子,确实精神许多,瞧着好像也比原先好看几分。

但我仍有些不满:“你既然如此妙手,为何不把我画成大美女。”

他却说:“可那就不是阿菱了,就像我整日顶着这张脸,时常会忘了自己原先长什么样。”

他说得让我有些动容,他也挺不容易的。

可随即他抓住我的手:“同我走一遭吧。”

我问他:“去哪里?”

“见我的老师。”


我没想到朱轻寒的老师是太师。

难怪朱轻寒敢大言不惭要造反,背后有一座大靠山。

而当他二人商议事情,我在屋外静等的时候,好巧不巧,我遇到了我那负心状元郎王充。

我那王郎见我先是惊诧几分:“钟菱?”

我一捂嘴:“王郎?”

王充一竖眉:“谁是你王……”

他忽然改了口:“钟菱,你过得好么?”

原来身后门开了,太师和朱轻寒走了出来。

太师也是个爱演的,捋着胡子笑道:“公主真是出落得愈来愈美了。”

朱轻寒掩唇轻笑:“太师哪里话,本宫可是越来越老了,近来都生起皱纹了。”

笑完,朱轻寒一回头,见着王充便凉凉剜了他一眼:“你怎生在此?”

他冲我招了招手:“阿菱,过来。”

我便依言朝他走了过去,王充却问:“殿、殿下,她是您的侍女?”

朱轻寒道:“怎么,你看不出来?”

王充摇摇头:“阿菱是我同乡,不知她在公主府上待得好吗?如果可以,我想接她来我府上……”

我喜形于色,心道:这好,虽然不知道王充打得什么主意,至少是个理由逃出公主府!

“不可以,”朱轻寒斩钉截铁道,“王侍郎,我的小侍女还轮不到你来撬墙角。”

说完,也不及王充发话,朱轻寒便抢先向太师告别,拽住我的手走了。

(十)

马车上,朱轻寒指尖轻轻点着膝盖,他挑眉望着我:“不是说已经悔悟了,他不值得喜欢吗?”

这话很耳熟,我努力砸吧了一下,是何时听见过的。

见朱轻寒脸色越来越不善,我忽记起来是第二次去澡堂子见着他说的。

我笑了笑:“感情的事嘛,没那么洒脱,说是一回事,做又是那么一回事。”

朱轻寒道:“你可知他为何这般说,难道真是为了你?他不过是不想我知道他曾有婚约在身,他这般隐瞒却还来接近我想做个便宜驸马,我可以借此问罪于他。”

原来如此!我说这王充怎么忽然转性愿意带我脱离苦海了,原来想封我的口。

“不对,”朱轻寒忽然道,“那晚你初次爬进浴池拿我当个男宠,同我诉说你悲惨的情史……”

我心下奇怪,他怎么提及了陈情往事,他却道:“你是觉得我身为一个男宠为了争风吃醋,必定打听最近谁得了公主宠,查清是王充又必定会暗地散布消息……”

我一头冷汗,这厮怎生这般聪明。

没错,我就是为了报复王充才去的公主府!

可我哪知道我会撞见真公主!

如此说来,这一切的一切还得赖王充!

正当我气着,马车忽然停下,我和朱轻寒二人都被迫往前倾了一下,差点没滚下马车位。

随即外边就响起吵吵嚷嚷的声音。

“都是你这婆娘害的!”

我撩起帘子,见马车外跪了一男一女,那男的手上拿着根棍子就势要去打那女的,一旁还跪了许多路人想必方才都在围观。

朱轻寒探出身,问那车夫道:“怎么了?”

车夫习以为常道:“没种男人打老婆。”

一旁侍卫道:“要不要拉入大牢?”

朱轻寒一抬手:“我过去。”

那男人已经打了那女人数棍,凶狠地咬着牙沉浸其中竟忘了自己犯了事,直到朱轻寒抓住了他的手。

“是谁多管闲事?”那男人骂骂咧咧回头,一见漂亮公主却是看痴了。

朱轻寒一皱眉,抽走他手中棍子用长袖掩住脸:“什么东西竟也敢亵渎本公主绝世容颜?”

我跑过去扶起那女子,她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却只是低低地呜咽着。

朱轻寒走向那女子:“你可还好?”

那女子一脸脏兮兮的,掉着眼泪只是摇摇头。

“我教你。”朱轻寒冷冷一笑,抄起棍子直挥那男人的脸,男人猝不及防挨了一棍杀猪般大嚎起来。

“丈夫打你,你就回敬他,闷声哭泣谁也救不了你。当然啦,除了我,以后他若是敢反抗,你就跑来公主府找我,我替你撑腰。”

说完,他又狠狠抽了那男人几根棍子,那男人被打得痛哭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打完,他将棍子递给那女人,朝她使了个眼色:“打他。”

那女子接过棍子,却是战战兢兢。

朱轻寒又道:“打啊!”

那女人闭上眼,朝男人身上狠狠挥去,却是下手不轻,那男人竟被她一棍子打晕了过去。

女人还望着手上的棍子发呆,朱轻寒却向围观的众人道:“本公主平生最恨看见男人打女人,若是谁再让我撞见,他的下场就是范本。”

不知为何,他今日虽身着女装,我却觉得他看起来无比英俊潇洒。

坐回马车时,朱轻寒见我视线绕在他身上,便忍不住发问:“你一直看我做甚?”

我道:“不做甚,就是觉得你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朱轻寒干干地“呵”了一声,随即又笑道:“阿菱,我这人还有很多优点你不知道。”

(十一)

入晚,朱轻寒照旧洗漱完,我正打算去睡觉时,他叫住了我。

“阿菱,你可知你的王郎是根墙头草?我原先想观察这新科状元是否可造之材,结果他想一步登天做上驸马。朝廷里有人拉帮结派,他迫不及待去站队。他这般却还想巴结我的老师,可惜,老师不是那种人。”

我听得一头雾水,朱轻寒又道:“他这种人活不了几天。”

我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死的又不是我。”

朱轻寒莫名其妙扭头冷哼了一声。

我想他无端生的哪门子气,他忽地抓住我:“陪我睡觉。”

他说的睡觉,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睡觉。

当我被迫躺在他那种能躺数个男宠的大床上,内心惊慌不已,忙道:“大哥,我卖手艺不卖身的!说好的做侍女做传信人,没说陪睡啊!”

谁知朱轻寒吹灭灯火,背对着我在外侧躺下了,一声都没吭出来。

我俩间的距离大概就是之间还能躺下两个人。

我内心从愤怒到惊慌再到失落不断变化。

渐渐地我竟听见了朱轻寒均匀的呼吸声,他居然心安理得睡着了!

他身上甜丝丝的兰草香不断侵入我鼻内,闻得我渐渐淡了思绪,竟也开始入了梦乡。


第二日,我睁眼见朱轻寒躺在一旁吓得整个人一振。

朱轻寒被我的动静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眼,懒懒道了声:“早。”

然后,他就自个儿起床了。

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哪里有不对劲!!!


我想找个契机找朱轻寒发通火,可之后他就独自会客去了,并没有叫上我。

直到入了晚,他才回来,我见他一脸倦容没好意思说些什么。

可没想到他竟然再次邀请我和他一起睡觉。

我这没骨气竟也再次躺下了。

我越躺越憋屈,这算什么?旁边暖床的?

趁朱轻寒还未吹灯,我忍不住问他:“朱轻寒你到底什么意思?”

朱轻寒探入床内,俯身望着我:“阿菱,我们之间不是两情相悦吗?”

我气得拔出随身的匕首,佯装要插过去:“谁跟你两情相悦?”

他却抓住我拿匕首的手,一点一点掰开我的手指,夺过匕首放入我另一只手内的鞘中。

我正想气势不能丢,欲恶狠狠瞪他,忽觉指间一点温热,他竟含住了我的手指。

柔滑的舌搅缠在我指尖,他蓄了一泓秋水的双眸注视着我,我被他盯得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甚至在那一瞬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良久,他才将我的手指放出来,唇边带出长长一根银丝。

我终于回神,将手指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全是你口水。”

他嗔怨道:“阿菱,你也是个薄情寡义的。我们第二次见面,你便看光了我整个身子,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说要带我走的也是你,如今为何对我越来越疏远了呢?”

我心虚道:“那时候我以为你只是个男宠……”

他逼近我:“所以,你是因为我的身份不敢爱我?”

我往里缩了缩:“其实也不是,我不够了解你。”

他道:“你想了解我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登时,我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问道:“假扮女人二十多年是一种什么体验?”

朱轻寒先是一怔,随即大笑起来。

我想这问题有那么好笑?他不该觉得被冒犯?

可他忽然止住了笑声,在床边坐了下来。

随即他望着明灭的烛火,低低道:“其实嘛,一开始我是很乐意的,稚子儿童也不懂世事,母妃叫我扮个女孩那便扮个女孩,受她影响她没斗志我也没有……”

(十二)

“直到她死了我都是个柔弱无害的假姑娘。

其实她生前深受父皇喜爱,父皇爱屋及乌特许我和皇子们一起上学。

就是那时候我遇到了我的老师,也就是当今太师,他时常可惜我明明才智聪慧见解独到却是个女孩……

我那时候虽然明白自己是个男孩,却心里为那句女孩不服气:凭什么我是女孩就不行?

当然,那时候我也没深究太多,我也不想要皇位。

直到我再大了些,声音开始变粗,骨架开始变大,个子越来越高,面容棱角越来越明显……

我只能去抠自己嗓子把声音压柔,只能学着用脂粉压一压面容。

有天早上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长出了胡子。

我奔溃地翻箱倒柜找了刀子去刮脸,却划破了自己下巴。

我只能借口长了疹子找了张布巾蒙面去听老师讲学,却不想被他识破发现了我是个男孩……

我被迫如实相告,他劝我早日向父皇坦诚,可当时的我受母亲影响性格懦弱害怕父皇知道真相勃然大怒,便说自己习惯了做女孩。

老师摇了摇头说我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女孩。

但他还是找人教了我易容术和武艺,说如果有一天我后悔了可以找他。

我便依靠易容术又做了几年女孩,只不过我个头越来越高,其他皇女都嘲笑我这般身量会找不到相公,这辈子只能做个失败的女人。

那时的我又开始好奇:为何找不到相公就是个失败的女人?

但我仍没多想,只不过年岁大了后别的皇女都出嫁了,我却开始对外边好奇,时常偷偷溜出宫去看外面的世界。

在外面我虽然可以恢复男装,却还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因为我女装时用的是我母妃的脸,而我的真容却和我皇兄也就是当今圣上有几分像。

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我那倒霉驸马,他想升官发财有意靠近我,我却以为自己在宫外多了个知己好友。

直到他向我父皇提亲时我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

一旦成婚,我是个男人这个秘密必然会暴露。

我担惊受怕了好久,终于一狠心在新婚夜毒死了他。

我同他的尸体睡了一晚上。

那一晚,我终于想明白似母妃那般温和忍气吞声也是活不长久的。”

朱轻清寒讲到此处,对着烛火恍惚了许久。

我等了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后来呢?”

朱轻寒终于回过神,眼睛里逐渐生起光:“第二天,我想着怎么掩盖我杀了驸马这件事。

谁曾想,我那争气的皇兄,在我洞房花烛时,领军率入公主府把当时喝得烂醉的父皇和兄弟们一网打尽,成功发起政变,坐上了皇位。

而当夜外边场面混乱,我只顾自己害怕自己杀了人这件事不曾察觉,第二天开门却见外边上遍地横尸。

这反而替我做了掩护,我拿起地上的剑回房捅了驸马几刀,那晚上皇兄战绩显赫,多添一笔驸马他也不曾觉察。

我这皇兄,一同在老师底下听学时嫌我是个女子并不爱搭理我,能在我大婚时杀兄弑父显然也没什么情分。

可当他杀完至亲之人,发觉自己成了个孤家寡人,眼见还有我这个妹妹,便开始自我感动地关照。

我自那夜性情大变,他只当我痛失驸马于心有愧,对我广招男宠这等豪放之举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道:“如此说来,你母妃想得也没错,你确实因为假扮女子幸免于政变。”

朱轻寒摇摇头:“可我觉得,这更像是苟且。

驸马说爱我,其实是想加官进爵。

父皇说爱我,却不管我的意愿赐婚,只想我有了夫婿成为世俗眼中完美的女子。

我幸免于皇兄刀下,只不过他认为我是个无用的女子。”

我登时有些震撼:“若说我原先对你有些恻隐之心,此时想来却是觉得你很幸运,因为你不是个真女人。普通女子若是有你这般觉悟,只能陷入无尽的痛苦。”

朱轻寒冷笑了一声:“我虽是个假的女人,却也实打实做了二十多年女人。

你问我假扮女人是什么体验?

那便是我越做女人越讨厌男人,我讨厌男人的虚伪和天生那种至高无上。

可我也讨厌女人,讨厌那种温良娴熟世俗眼中的好女人。”

他忽地向我靠近:“阿菱,我是京城中名声最烂的女人,你是江湖上名声最烂的女子,我俩岂不是绝配?”

他目光直直望着着我,真挚而纯粹,看得我脸颊一红。

我磕绊道:“不是说、说睡、睡觉。”

“好,”朱轻寒爽朗应道,“我也累了。”

于是,他吹完灯躺下了。

我望着乌漆抹黑的夜开始怀疑人生。

我方才在紧要关头说了什么鬼话?

他又做了什么?

朱轻寒你做了二十多年假女人,是不是不行!

月色透过窗纸虚虚映进来,我侧头见他紧闭着双眼躺在一旁。

心里莫名开始柔软,忍不住探出手,心跳怦怦地胡乱抓起他一缕发吻在了唇间。

“阿菱。”朱轻寒忽然睁开眼。

我吓得立马松了手。

却听他道:“你既听了我的故事,为何不说说自己的呢?尤其是你那王郎……”

我忙道:“我和他没什么!就是小时候玩得比较好,不懂事许了终身什么的。后来他出去寒窗苦读,我开始跑江湖人生就再也没了交集。”

说完我才发现自己的蠢,这一通和急着表诉心意有什么区别。

果然,朱轻寒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其实……”我沉了沉声音,“那个同你一般有觉悟却痛苦的女子,是我娘。我爹是个招蜂引蝶的侠客,我娘在当年也是个颇有名气的女侠。可惜成亲后,我爹死性不改,我娘怀着我时便离开了他……”

我娘一个人抚养我长大,她教我十八般武艺,每日督促我练武,并告诫我千万不要重蹈她的老路别去相信世上每一个男人。

她活着时,我觉得她太过于片面,世上总有例外。

而我嘛,虽然不太认同她的话,却也默默遵循着,因为我确实找不到能动心的男子。

我不过是继承了她喜欢美男子的特点,偷东西的时候,顺手夸赞了长得好看的男子几句,他们便觉得受了奇耻大辱。

也不知哪天起,风向又变了,我的出现对他们来说好像成了一段风流韵事,男人们调笑间都要吹牛被我临幸过。

我想吧,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我,我便靠印象总结了一下我所见到的有几分姿色的男子,公布了一张江湖美男排行榜,替他们每个人都打上了几分。

谁曾想此举一出,上榜的没上榜的男人都勃然大怒,各方人马派出几路高手对我追杀。

说到此处,朱轻寒又“扑哧”笑了出声:“阿菱,你这举动可谓空前绝后。”

我无奈地叹口气:“这偷盗的营生是混不下去了,我就想着金盆洗手回老家……”

可流年不利,民间大旱,等我回到老家,那儿的人都快饿死了。

那种情景只有亲眼所见,才知道有多么震撼。

原来家门口那条河,皲裂到发硬,看不出一丝有水的痕迹。

这些年跑江湖我顺了不少宝贝,却都解决不了乡亲们想吃口热饭的燃眉之急。

他们告诉我,贪官拦下了赈灾款,没有人会来解救他们。

于此同时大家又听说王充当上了状元,我就想着凭着过去的情分我去找王充,或许会为大家带来转机。

可我没曾想通往京城的沿路一带浮尸遍野,到处都是灾民,到了这般田地,朝廷竟还不知晓。

说到这里我回想起当时噩梦般的场景,不由叹了口气,朱轻寒也跟着叹了口气。

我道:“等到了京城,我看着这里纸醉金迷的一切觉得一路所见就像是幻梦,而我找到王充后,他便翻脸不认人了。我在京城无处可去,加上此处还有各路江湖人容易被人认出追杀,却不甘无功而返。想着怎样都要阴王充一笔,然后我就见着你了……”

朱轻寒忽地抓住我的手:“阿菱,你的王郎帮不了你的,我帮你。”

我不由一怔,可转而一想他现在还是个公主的身份,有什么办法参与政事呢?就算是造反也得有个过程。

朱轻寒却又道:“我接到消息大量灾民不堪忍受朝廷,各地自发组了起义军,不日后便要攻到京城了。那番邦王子便是来打探灾情的,倘若此时再不解决灾情平定,他们再当中插一脚局面不堪设想。”

我竟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快。

朱轻寒摩挲着我的手指:“我苦心孤诣布局等待那么多年,终是要收网了。”

(十二)

这几日我终于发挥了自己传信人的作用,替朱轻寒联络了不少大人物。

明日,皇帝要宴请群臣,朱轻寒打算就在那时动手。

而此刻,我正同朱轻寒自京郊一座古刹出来。

那古刹临于一座山上,出大门走不了多远便是一处悬崖,放眼望去可见繁荣的京城。

朱轻寒撩起帷帽上的轻纱,将手抵在额前:“阿菱,我知道倘若你想逃,我无论如何都抓不住你。明日你离我远远的,如果我败了,你就赶紧跑。”

我说:“知道了,不会花心思给你收尸的。”

朱轻寒笑了笑:“你可真是薄……”

知道他又要说薄情寡义,我赶紧拦住他的嘴:“打住,我的意思是说,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说:“好。”


第二日,马车轮转转悠悠,入了皇宫。

朱轻寒头戴帷帽身穿白衣抱着一把剑入了殿。

皇帝奇道:“如玉你为何如此装扮?”

朱轻寒道:“今日皇兄宴请众臣,身为妹妹的我自是要献上一舞给在场诸位,只不过前些日子突发奇想排了一场剑舞,又希望大家目光都在我的剑中,便想着试试遮面。”

大概皇帝从未想过朱轻寒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欣然让他赶紧献舞了。

鼓声擂,琴音起。

朱轻寒手中的剑出了鞘。

剑光如清霜冷月,朱轻寒动作柔美却不失力道。

皇帝和众臣看得津津有味,却不想朱轻寒手势一转,凛然剑意直冲天子。

可皇帝身边的侍卫不是吃素的,纷纷提刀而向。

众人哗然,眼见着朱轻寒要在此刻失败。

我叹了口气,终究是不能见他变刀下亡魂的。

一招移形换影,我如风步至侍卫们跟前。

他们尚不解发生如何变故,我却早已将他们点穴。

朱轻寒成功挟持了天子,倒戈的禁卫军也在此时冲进了大殿。

剑刃划破皇帝脖子表皮,拉出一条血痕,他愤怒地看着朱轻寒:“如玉,朕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

朱轻寒道:“皇兄,你杀兄弑父那天就该料到会有如此一天。俗话说皇帝轮流做,我也想在皇位上坐一坐。”

皇帝大笑道:“荒唐,你一个女儿家,做什么皇帝?”

朱轻寒一把掀下帷帽,轻纱随他长发扬起。

“可是,”他的声音渐渐变化,“我不是个真女子。”

那是皇帝第一次见朱轻寒的真容,他二人长得很像,尤其是眉眼。

然而皇帝的眼睛充满孤戾的邪气,朱轻寒的眼睛却似水澄澈。

朱轻寒望向我:“即便是女子也是不能小觑的,若非钟菱,此刻死的或许是我。”

皇帝看着这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呆了半晌,随即便反应了过来道:“好啊你,竟假扮女子骗了天下二十余年,你也不怕史书把你耻笑?”

朱轻寒并不恼火,反而笑道:“这便不劳皇兄操心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日后我这皇位做得好有一笔大功记下名垂千古,后人只会赞扬我的隐忍谋略。别说做了二十多年女人,他们还会写我生下来奇香四溢,天降红霞,瑞凤腾翔……”

朱轻寒一边轻巧逗趣,一边却重重割开了皇帝的脖子,并没给对方多些时间发表感言。

滚烫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

随着他垂下剑,有人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 九月健康网» 神经鞘瘤会引起腿酸吗(神经鞘瘤会导致腿疼吗)
分享到: 更多 ( 0)